19-《三月十七日晴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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偏偏在分担火力这方面,不说主动还是被动,沈亭文确实做出了巨大贡献——比如在取向上,他无疑给停留在门当户对风雨中的父母送了场海啸。

沈亭匀真真正正扶了额,耸肩摊手,觉得自己实在掺和不了:“你努力吧。”

沈亭文把他和他的努力一起打包扔了出去。

房间里一下冷清下去,像是与世隔绝的一角。

沈亭文按亮手机,看了会顶上一动不动的聊天框,烦躁地抓抓头发,又把手机丢回口袋。

天色渐暗,落下去的太阳划开,在不见尽头的楼影与天空之间划出一道界限。

燥热的空气也随着太阳的消失一道凉爽下来,按照平时的习惯,他这会将将与花涧吃完晚饭,在外面散步。

大部分时候会散到艺术公园那边,偶尔还会零零碎碎买上几个小对象,或者拌上几句嘴。

可惜了。

花涧想,现在实在没有出去的心情。

他把洗碗机的碗筷擦干放进橱柜,再从平常几乎不动的柜子里取出医药箱,拧开碘伏。

手指上伤口的状况不太好,可能是他换药懒了点,加上夏天天热,才一天就开始发炎了。

渗出的血和组织液混在一起,浸湿了纱布,撕开的时候没费什么功夫。

不算太疼,花涧看起来虽然削瘦,却很能忍疼。

他把碘伏往出倒了一部分,再用一次性棉签沾着摁上伤口。

被泡得发白的伤口边缘再染上一层锈黄,没渗入伤口的药液则顺着手指,在花涧发呆时低落到地上。

明明没有声音,花涧还是猛然回过神,像是被什么惊醒。

他很轻地眨了下眼,继续为自己处理伤口,然后走入下一场失神。

任由情绪操控自己,这不是他会做的事情,花涧清楚。

在旁人眼中,他常常沉浸在某一处,但他确实享受独自沉思一件事的快乐。

有时候他也会纯粹发呆,那种时候,他的神思一片空白,为他让出足够休息的时间。

而这种漫无目的、又杂乱无章的失神,耗费精力,又无用。

他肯定不是因为沈亭文——至少不只是因为沈亭文。

沈亭文想要的东西在他眼里很简单,一段起于见色起意的交往而已。

平心而论,发展到最后不过春宵一度,缠缠绵绵,再一拍两散,最好彼此心照不宣,绝不纠缠不休。

就像广场上固定上演的烟花或者喷泉表演一样,高高兴兴赶来,辛辛苦苦等待,随波逐流欢呼。

等表演结束,地上连杂乱不堪的鞋痕都留不下多少,才应该是感情的常态。

何况从未有规定要求一起看表演的两个人之间需要爱。

花涧自认不算保守,如果对方对他有好感,异常短暂到不足矣改变什么的交往,他并不介意。

可他偏偏不想同意沈亭文的表白,个中缘由连他自己都说不清,无欲无求太久,这还是他第一次不明白自己的想法。

不想太早结束?怎么可能。

花涧缠好纱布,扣上医药箱,打算洗点水果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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