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他审神者和大部分付丧神从他身边迅速跑过,四散寻找突然失去踪影的一期一振。
仅有一个隶属于时之政府的审神者留了下来,走到他的身边,声音冰冷地问:“胁差,一期一振到哪去了?”
堀川国广茫然的眼神渐渐消失了。
他又露出了那种非常典型的、堀川国广所特有的开朗笑容。
胁差高兴地说:“我也不知道。
一期殿真的很厉害,嗖地一下就不见了。”
他的态度让审神者皱了皱眉,但也并没有再多说什么。
而原本落后在树林边缘的都彭,此时也带着自己主动扯坏了衣服的压切长谷部,慢吞吞走了过来。
时之政府的审神者发现了他,移开了在堀川国广身上的注意力,公事公办、毫无感情地问都彭:“你怎么样,没受伤吧?”
都彭比他更冷淡,矜持地点了点头。
于是,时之政府的审神者说:“一会跟我们回去,做一份问询笔录。”
“不。”
都彭断然拒绝。
其实,这位纠察队的审神者并没有征询新任审神者的意见,只是用通知的语气告知他而已。
但对自己所喜爱的刀剑们又温柔又宽容,这并不代表都彭愿意接受无关者不礼貌的摆布。
说到底,任何人的命令式语气,都会让他有被冒犯的感觉。
都彭冷冷地瞥了眼前这个不客气的男性审神者一眼,一副心情很差的样子说:“我刚刚遭到了攻击,受到了惊吓。
问询?等我恢复了再说。”
男人被噎了一下,理论上来说,当然应该是这样的。
都彭不是罪犯——甚至即便是罪犯也有权保持沉默。
他们不能强迫他去时之政府。
他眼神挪移到一边的压切长谷部身上。
在他身上、脖子上不住地游移。
他冷笑着说:“这个长谷部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?还有,你是怎么在成为审神者的第二天将他练到现在这个级别的?我有理由怀疑你虐……”
在他彻底挑衅都彭之前,四散搜寻一期一振的刀剑折返,附到他耳边汇报了情况:他们再次失去了一期一振的踪迹。
审神者暴躁地“啧”
了一声,不再提起压切长谷部的问题,将自己的视线落回到堀川国广身上。
都彭跟他一样,也看向狼狈跪在地上的胁差少年。
他语带嘲讽、轻声细语地说:“抓不到攻击无辜审神者的暗堕刀,就要拿我的胁差来背锅吗?”
时之政府的审神者怀疑自己产生了幻听,惊讶地望向他:“……你胡说什么?话可不要乱说!”
“我说错了?”
都彭低声笑起来,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。
不得不说,在嘲讽和拉仇恨方面,年轻的新任审神者绝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天才。
他用宽容的眼神,上下扫视面前的执法审神者,轻声说:“如果你的眼睛不是摆设,就该看到,我的胁差没有攻击过我,没有攻击过你,也没有攻击过这里任何一振刀剑。”
虽然,那只是因为他从没拥有过出手的机会。
都彭摇了摇头说,像是在遗憾着什么似的。
他说:“我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他。”
说着,他走了过来,弯腰捡起堀川国广被击落在地的本体和刀鞘,掏出手绢,将它们动作轻柔地擦拭干净,将刀纳入刀鞘中,自然地挂在了自己的腰间。
接着,他从容地穿过短刀们的包围圈,来到堀川国广身边,慢吞吞地伸出手,想要推开他颈边的刀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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