湛璟臻有些犹豫。
顺着男人的话，他也开始去回想之前的事。
温嘉意是怎么变成这样的？
她其实胆子大的很，下药侍寝，还敢对他用苦肉计。
可是好像自从那日她跪在他面前，说她只是一个棋子起，她就变得恭顺听话了。
他曾怕她不听话，怕她存了别的心思。
她变成现在的模样，他应该高兴才是，可他却是高兴不起来。
湛璟臻说：“她自愿做我的棋子，之后就…”
他话语讷讷，好像已经找到了原因。
对面的人轻轻一笑：“棋子，呵，谁都想要一颗听话好用的棋子，阿襄当时竟然同意了，她也处处做的好，你还有什么不高兴的？”
“我不知道，我总觉得，她很假。”
湛璟臻有些迷茫。
男人道：“那就是说，你没有把她当棋子，也没有对她只是利用，阿襄，这很正常，她本就是你的嫔妃，不是你的属下，你对她有情绪波动，是正常的。
既然你因为这样的事不快，那不妨直接告诉她，你不用她当棋子，让她当好你的嫔妃就是。”
“我…”
湛璟臻摇了摇头，“她必须是棋子，她也只能当这个棋子。”
同男人说了这么多，他自己也意识到他并没有把温嘉意看作一个棋子。
可那又如何？
她姓温，与太后有些牵连，那他就只能利用她。
把湛璟臻固执的模样尽收眼底，男人叹了口气：“你总是这么固执，算了，那是你的后宫，你自己做主吧，但是阿襄，朕知道你不想听，但朕还是得再说一句，淑妃是朕选的最适合做太子母妃的人。
她家世清白，也不够聪明，你可以很容易拿捏她，这样会省去许多麻烦。”
湛璟臻挑眉，明显不赞同男人的话，他又想起了淑昭仪那副喋喋不休，不依不饶的模样，他自认自己没有办法与这样的人长久接触。
终于还是没忍住，他道：“皇兄，或许她对你来说是这样的，可是你知道臣弟脾气不好，也不会哄人，和她相处太累，朕会好好待她。
如果您觉得她现在太过委屈，臣弟也会想办法让她做这个皇后，但也仅此而已，不管你说什么，臣弟都不会碰她。”
“罢了，朕是管不了你了，淑妃的事你随意安排吧，朕已是将死之身，她的事朕也没心力去管。
不谈这个，太后近来可有怀疑？”
湛璟臻摇了摇头，太后近来只忙着把她另一个侄女儿塞进宫了，倒是没有再怀疑他的身份。
男人道：“太后很是难缠，不过也没关系，你有应付不了的事，只管装昏拖延就是。”
他不再提后宫，又开始给湛璟臻传递应付太后的经验。
湛璟臻嘴角不动声色地上扬了几分，装昏这招，前几日才有人给他示范过。
男人又说了许多话，湛璟臻都是一一应下，一直到男人乏了，他才起身告退，临走的时候，他听到对方声音沙哑的道：“阿襄，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滋味朕知道，若是有了知心人，就好好的，别与人闹脾气，有个能说知心话的，比什么都好。”
湛璟臻脚步顿了顿，他什么也没说，兀自拾阶而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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