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爷不知道，因为我们没孩子。”
沈轻白怔怔与他对视，耳膜里‘嗡’地一声。
“...成婚后，怀孕生子原本是顺理成章的事，你怀上了，我很高兴，父亲母亲也很高兴。”
李庭显眸中浸染痛色，抬手捏了捏眉心，声线已越发沙哑：
“可你吐的厉害。
那时淮城已是李家地界，洪帮也投靠了李家，初春风和日丽，爷去巡营带着你，想陪你回乡祭祖顺带散心，原本是很寻常的出行。”
“不过去了趟营地，你便出事了......”
那时皎皎怀着身孕，孩子六个月。
李庭显不愿回忆深埋在记忆里的悲痛，他语声发哽，唇色也变得苍白，呼吸紧促到像是快窒息。
“我们不能再经历一次。
皎皎，人不能太贪心，是孩子与我们无缘，不要也罢。”
沈轻白脑子里乱糟糟，一时难以思考。
‘一尸两命’
‘突逢噩耗’
她不过旁听一耳朵，已能体会李三爷的悲痛，理解他的抗拒。
沈轻白怔愣许久，很艰难才开口：“三爷也说，很多事都不一样了，再说我们早有准备...”
“没人能预测意外。”
李庭显轻抚她后脑低哄，“你听话，我们这样相守到老，已经很难得，知足常乐。”
沈轻白嘴里发苦：“...你都说，没人能预测意外，这种事怎么能...”
“爷有办法，放心。”
“可大帅和夫人...”
“不用理会他们，这是我们俩的事，李家没有我们，也不会断后。”
他态度过于坚决，沈轻白心里难以接受，眼圈儿潮红盯着他眼睛，滞声追问：
“难道，连试一次，都不行么？”
不让她尝试，就这样剥夺她做母亲的权利，太残忍了，她不会甘心。
李庭显知道这一点，不得不强压下心头愧疚抛下重话，残忍地破灭她最后一丝期冀。
“...大师算过，我命中注定孤寡。
重活一次，爷只盼能与你长相厮守，也只这一个心愿。”
说着软下声半请求道，“皎皎，别让它落空，好不好？”
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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