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天夜长日短,戌时初刻便天现霞光,云落暮色。
云清珩是真不喜那平榻,抱着郁别进了床帏锦帐内,半隐半现地传出声音,郁别一个劲地唤他好郎君,好珩止,说尽好话。
“你前头唱的曲,现在才叫应景。”
珩止开了口,语速不急不缓,细听之下有些暗哑和笑意。
今宵好夜景,侍郎怯羞云雨,解来罗裳睇而娇。
过了小半段时间,云清珩下榻出去,转身透过层层的锦幔看到郁别坐起身,被困囿于床榻方寸之间。
“我留下一个人送给你,以后就叫她在你身边伺候着。”
云清珩此刻的温和有了些许真实。
“好,珩止的人自然是规矩体统极好的。”
反正郁别不会让那个人贴身伺候,心里琢磨着等过段时间打发到外院去,安上一个管事的名号尊着,再叫左管事小心防备着。
云清珩政务繁忙并未留下用晚膳,郁别坐在床榻边,隔着锦幔瞧见几道孔武身影进进出出,竟真把她的平榻给换了!
不多时,筝儿一干人等终于被放出了由侍卫看管着的隔间。
“二爷,您没事吧?!”
筝儿惊恐地跑进正屋里头,环视一圈没人,那就只能在床榻上,忙绕过屏风撩开锦幔,发觉自家的二爷是唇也破了,眼也红了。
再看衣襟处,还好,还好,仍然安然无恙。
全心全意向着自家二爷的筝儿忿忿出声,“珩止公子做出这种事干什么?半点容人的雅量都没有,哪家富贵人家的男儿成婚前不听曲作乐,就他小题大做。”
“领着一帮侍卫进府,一个个都像是个煞神一样的杵着,不知道的,还以为府中进匪贼了!”
郁别神情冷沉下来,哪还有在珩止面前半点的模样,要了帕子轻轻擦拭着还有些湿润的唇,“把孟娘子叫来。”
嫌珩止不够大度的筝儿蔫吧了,暗暗绞着自己的手指头,言词小心,“二爷,要不算了吧,我们还是把孟娘子送出府去吧。”
一心向善系统的任务时限很紧迫,郁别怕来不及,开口向筝儿解释,“是有要紧的正经事,你不放心也在我旁边候着听着。”
“对了,取些银票来用匣子装好。”
郁别对筝儿吩咐开口。
筝儿见二爷神色肃然,忙应下,“是,二爷。”
正屋点燃起灯盏,坐在红木嵌玉石罗汉榻上的郁二爷举止端正的很刻意,显然是不习惯的。
孟娘子视线逡巡于郁二爷的唇上和情恹慵散的眉眼间,最后还落到新换的罗汉榻上。
她心知肚明是何种原因,落坐在筝儿给她搬来的绣墩上,“二爷寻我来是为了?”
郁别叫筝儿把装了银票的匣子给孟娘子,“说来惭愧,我怕是连累了孟娘子。”
“你那私院恐要开不成了……”
孟娘子接过匣子,里面的银票远远超过了这次请她登门唱曲应得的。
“您莫要再说了。”
孟娘子婉丽的面上带上惆怅,“元城的房院儿紧俏值钱,妾今晚回去就把院子给卖给房牙子,收拾好行囊带着姑娘们离开元城。”
郁别看她一眼温煦地说道,“你若是不愿,我也是有法子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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