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宗敏强压住心中的恐惧:“敢问阁下究竟是谁?这信纸又是从何而来?”
陈嗣业甩出挂在腰间的腰牌。
“钦天监刀笔吏,这牌子你应该认得。”
刘宗敏颤颤巍巍地捡起牌子,细细地抚摸了一番,发现的确是真正的令牌无疑。
“噗通——”
他忽然跪倒在地,双手将木牌托起:“下官不知大人来此,有失远迎,还请大人原谅。”
“起来吧,我若是在意这些,恐怕你连见我一面的机会都没有。”
“谢大人。”
刘宗敏站起身,只感觉心里轻松了一下。
他刚刚还怕陈嗣业如果是朝堂上那些贪官,自己又该拿什么应对?
先前为了凑齐朝廷的贡品他已经是想尽了办法,若是对方再咄咄逼人,他可就真的是唯有一死了。
“刘大人,关于我刚刚提到的银子,你可有什么想说的?”
陈嗣业说着,将信纸重新装回密匣,放入了自己的怀中。
“大人,此事事关工部,牵扯甚多,现在谈恐怕不是时候……”
他悄悄靠近陈嗣业,趴在他耳边说道,“这里隔墙有耳,大人可于今日夜里与我详谈。”
陈嗣业心中冷笑了一声,他没想到这奴儿干都司竟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。
堂堂指挥使,竟然需要背着人谈事,说出去怕是要被人笑掉大牙。
“刘大人,我希望你到时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。”
陈嗣业说完转身离开。
骑上马背之后,陈嗣业回头望了一眼有些破败的官衙,又看了看路边皮包骨头的流民,之恶能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天灾加人祸,大明已然是半只脚踏进了历史长河的深渊。
前世学习这部分历史的时候,他并未有什么奇特的感受,可自从穿越过来之后,他才知道什么叫做历史的必然。
三更时分,官衙密室。
刘宗敏摊开辽东舆图,手指颤抖着划过浑河:“朝廷……朝廷确有密令,不得与建奴正面冲突,只是没想到八旗军竟然已经到了鹰钩涧。”
陈嗣业伸手打断他:“不是全部,据我估计应该不超过两万人。”
“可……可即便是两万人,那毕竟是八旗军,若是正面发生冲突……”
“难不成你是想等着那群建奴攻破城门,将城中的百姓屠戮殆尽吗?”
刘宗敏咽了咽吐沫,脑门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。
陈嗣业叹了口气:“算了,如今你这若是真的有兵,恐怕这官衙之内也不会如此破败。”
“索伦部可暂抵正蓝旗,但是我需要奴儿干都司全力相助。”
刘宗敏再次看向桌上的地图,似乎是在犹豫什么。
“若索伦部能与正蓝旗交战,本官愿开粮仓助阵。”
陈嗣业指尖叩着桌案:“我要的不仅仅是粮草。”
他伸出手指沾了沾茶水,随后在桌子上画出三道弧线:“浑河上游这三处隘口,需连夜埋设虎蹲炮。”
“刘大人您库中似乎有一批弗朗机炮吧,干脆就用它们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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