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终,他们回到了支崑尼来源的地方,指望部落里可以降生第二个“强壮”
的神灵。
在那个比之最初的供台华丽了不知几倍的地方,再一次住进了畸形的珍品,他们得到了更好的供养,却不再是为了成长以后瓜分骨骼,而是让他们相互结合,然后生下孩子。
起初,毫无章法的拼凑根本无法诞生满意的结晶,新生的孩子千奇百怪,却大多羸弱而后夭折。
然后在不停的试错中,偶尔会得到几个稍微强壮的孩子,却依旧不及支崑尼万一。
部落里的智者提出了新的意见,他们开始记录父母与孩子的畸变,有意识地将这些出现在人身上的异变固定下来,变成一块块拼图,不停的配对、拼凑,试图找到其中隐含的规律。
甚至在畸形者不断减少之后,他们转头看向了那些正常人,摸索着怎样的两个人结合更容易产生异变。
不可思议的是,这群狂热的信徒真的发现了生命的密藏,那扇缓缓打开的门中,泄露出了充满未知和危险的诱惑。
那并非是潘多拉,它本身只是一场不分善恶的奇迹,但叩开门的人心,用那份恶意污染了生命的基因。
不久之后,或许是偶然,但也是必然的,一个和支崑尼及其相似的孩子出生了。
虽然他和支崑尼并非一模一样,但这份成果对人们来说意义非凡,他们把他捧上了神坛,敬他、奉他,从出生开始教导他如何守护他的信徒,如何成为掠夺的工具。
最终,扭曲、丑陋、病变这些本应该就此断绝的基因,开始被疯狂的人们保存甚至培养,一个又一个畸形的孩童被推上神坛,他们都被称为“支崑尼”
。
面对这个世界,在脆弱的安全感和强大的欲望中,希望永远得到庇佑的人们,终究开始饲养起他们的神灵。
“这些人在摸索的过程中总结出来一整套完整的流程,我们之前在兽窟里看到的那些人形柱子,按照站位,男女对照进行结合,一代一代的持续下去,最终就会诞生出固定性状的孩子。
这块碑上很大的篇幅都在记录正确的实践过程,确保哪怕最初的实验人员死去,后来者按照这个流程也可以培育出新的神来。”
老杨如此说道。
“”
所有人都很沉默。
“固定性状”
、“实验人员”
、“培育”
这些用词扎扎实实地在我心头蹦跶,生理上感觉到了不适。
老杨的语气十分程序化,我一时间分辨不清,他用这种读说明文的语气讲述这件事,究竟是好是坏。
他的专业化总好过情绪饱满地描述,他要是声情并茂地给我讲解每一个畸形者的样貌,和他们结合的“实践过程”
,我可能会直接开始呕。
但此刻这种平静的语气却莫名让人觉得烦闷,冷冰冰的刺在心头上,不算痛却会不爽利。
很明显,这么觉得的人不止我一个,大家都没出声,我只隐隐听到突滞的呼吸和吞咽口水的声音。
老杨没在乎其他人散发的氛围,他推了推眼镜,起身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到门外,仔细打量那两个支崑尼样式的石柱,而后发出感慨。
“果然没错这两个雕像就是他们后来弄出的‘神灵’,不过这些后来的产物和最初的那一个都有所不同,最明显的就是眼睛,最初那个守护神是能够看见的,但后来的这些头部却没有眼洞。”
“碑上的记录,只到成功造出神来,然后前面几代神带领他们壮大部族,而后这块碑立成,再之后的事情就没有记录在上面。
不过我认为,这群人的命数应该不止这么点,在那之后肯定持续存在了很长时间,并且发展出了庞大的体系,否则不可能搞出这么个地下迷宫来。”
老杨给出了结论,回头来看洪少德,似乎在请示老板之后要怎么办。
他站得有点远,一群人的手电光追随着那道身影,光线很混乱,又加上那副镜片的阻挡,我一时间没能看清他的神色,模糊的表情下似乎透露出了什么,我却并未明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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