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咋了大爷？”
张平安放下手中的饭盒，小心翼翼地小声问道。
"回吧。
"墙根传来闷响，像是谁把话嚼碎了吐出来，"明天早点起，天黑前能回青山屯。
"
“别啊，来都来了，再说了您不说好带我们见见世面么？我们指定听话。”
高旺嘴里还塞着饭菜，头也没抬，只是闷声地回应道。
“哎！
明天一定跟紧喽！”
王大智沉默了好一会儿，才哑着嗓子挤出几个字，尾音淹没在翻身的响动里。
哥三垫吧完肚子，辗转反侧，难以入眠。
后半夜，张平安盯着窗框子裂缝里游走的月光，恍惚想起上次青山屯的大混战。
次日暮色四合时，场院里已立着十来个黑影。
几人就被一阵急促的呼喊声叫到了院子里。
一进空地，目光就扫到了众人手中的武器。
保卫科的长枪短炮泛着幽蓝的光，老猎户们的砍刀、扎枪和弓箭裹着粗麻布，寒光在布缝里若隐若现。
突然，张平安哥三正迎上几道刀子似的目光，人群里那几个扎绑腿的年轻猎户斜着眼望着他们。
手中猎枪侵刀捏得吱嘎作响，活像一群炸了毛的猞猁。
都说文无第一，武无第二，哥三明白对伙这是不服气。
队伍出发，等解放车喘着粗气碾过二道沟的时候，高旺认出了那片粗树林字，他就是在这儿捡到的狐笛。
车子没有丝毫停留，继续沿着蜿蜒的林间大道又行驶了四十分钟，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动物的叫声。
直到前方再也没有可供车辆行驶的道路，二十几条汉子才纷纷跳下车。
林场保卫科长背着五六半步枪，带头走在队伍最前面。
一行人跟在他身后，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杠梁子爬去。
山路崎岖难行，脚下的泥土松软，时不时还会踩到枯枝败叶，发出“嘎吱嘎吱”
的声响。
到了山顶，那些经验丰富的老猎人神色平静，他们的眼神中透着沉稳，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在他们的预料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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