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院外的小树林里,枯枝在寒风中簌簌作响。
两拨人马隔着三丈雪地对峙,呼出的白雾在阳光下中纠缠。
张平安掸了掸自己的衣服领子,身后一边是被爱情冲昏了头的晋省倔驴颜康,他正神经质地撕扯着棉手套线头。
而高旺已经咧着嘴把指节按得咔咔作响,这孙子见着茬架比见着娘们儿都激动。
虽然只有三人,却呈品字形站位,硬是压住了对面五六个人的阵仗。
李哲阳摸着军帽檐,喉咙里滚动的唾沫结了冰碴。
方才在住院部走廊下楼的时候,他本想着找人去革委会拉队伍,给这三一人扣顶帽子。
谁曾想梁鹏压低嗓子说:"省直属单位的人,你们县革委会的章子盖不到人家头上。
"
此刻那梁鹏依旧挂着副笑面虎的模样,可棉猴领口露出的军装绿,分明是浸着冰碴子的警告。
"操性!
"高旺突然啐了一口,"刚在病房里的劲头呢?合着离了娘们儿跟前就怂成孙子了?"
他跺着靴子踏前两步,摘下了左手的手闷子,缺了小拇哥的四指在空中虚划。
“吵吵把火干啥?你是不是找削呢?”
李哲阳的一个跟班为了在大哥面前露露脸,主动站了出来。
“在我们四九城,小流氓才这么拍婆子呢,喜欢就大方的追。
用一些个下三滥忒特么丢人,咱先说说,是文斗还是武斗?”
对面起了阵骚动,东北干仗都是能动手不比比,高旺这一出儿整的挺懵圈。
李哲阳下意识往梁鹏身后缩了半步,刚才的小弟梗着脖子嚷:"整啥文绉绉的!
啥意思啊?"
"文斗嘛,津门卫的老例儿,剁指头剜眼珠子。
往自己个儿身上招呼,挨个切零件,谁先尿裤子谁跪着叫祖宗!
哥么还有九个指头,不行还有脚,咱比比谁更狠!
也算是跟小姑娘表忠心!
"
张平安斜倚着棵白桦树,闻言嗤笑出声,给高旺留出足够大的舞台。
他心里总觉得姓梁的像一条毒蛇,一旦被对方盯上就会有不断地麻烦事儿,所以今个儿也是试试水深,好见招拆招。
“那武....武斗呢?”
嚷嚷的汉子明显怂了,下意识问道。
“武斗嘛?安子,卖卖力气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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