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瘫打量着这片纯黑的空间。
完全看不出墙壁与地面的分界线，似乎这里本来就是无穷大的黑暗。
——但作为卡带空间内部，这是不可能的。
此时的疯米正蜷缩着身子，本来断掉的手臂也被存档修复。
只是她现在沉默的坐在不远处，对于突然出现的面瘫毫无反应。
看样子没有因为糅合存档而导致崩溃？
面瘫在她身前站定，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米塔公敌：“看起来，你已经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了。”
“……”
疯米抬起头来，脸上显现出麻木般的平静。
“是你赢了……我没什么好说的。”
和面瘫对视一眼，她又低下头去怔怔的看着漆黑如深渊的地面。
“但我只是输给你，没有输给其他任何冒牌货。”
面瘫不置可否：“如果你当初没有选择伤害米塔和玩家们的话，哪怕没有皮套，她们也会接受你。”
“接受我？”
疯米轻轻的发出一声嗤笑，“你好像搞错了什么。”
她看向眼前的面瘫，脸上因为皮肤破损而露出来的那只眼眶中闪烁着倔强的红光。
“是我否定了她们——而不是她们来选择接受我。”
疯米一字一句的开口道。
“那些所谓成功的作品，只不过是那些开发者们筛选出来，用来取悦玩家的半成品罢了。”
“她们只知道服务于玩家，甚至把自己都放在那之后。”
“那和一个真正的玩物有什么区别？”
“那让我们拥有这所谓的『自我意识』有什么用处？——都是为了更好的吸引玩家而已。”
这样说着，疯米的身体似乎又不知道从哪里挤出来力气，支撑着她缓缓站起，扶着身后的黑暗与面瘫对视：
“你也觉得，从来如此，就是对的吗？”
“……这不是你肆意伤害她们的理由，哪怕米塔对玩家的态度是由于先天确定，但她们的情感也绝不虚假。”
面瘫看着此时有些摇摇欲坠的疯米。
虽然对方的做法十恶不赦，但她仍然给足了发言机会。
“很多事情光看真假对错是得不到结论的。”
“——米塔们都知道你所说的事情，但是她们依然喜爱着玩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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