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秋月用发卡刺穿水草，却戳中自己动脉。
喷涌的鲜血在车窗画出周小蔓的工号，每道血痕都浮现她被迫加班的日期。
抱公文包的老太太突然裂成两半，内脏里掉出被碎纸机处理的监控硬盘碎片。
公交车突然竖立成90度。
陈禹倒吊的身体撞碎顶灯，玻璃渣刺进眼球的瞬间，他看见车顶有个巨大的绞肉装置——里面卡着周小蔓的订婚戒指和他丢失的衬衫纽扣。
林秋月抓住座椅的手突然打滑，指甲在皮革上刮出与碎纸机相同的噪音。
“水温合适吗？“
司机的腐烂头颅漂到陈禹面前。
他的制服口袋里游出盲鳗，钻进陈禹鼻孔啃食脑浆。
林秋月看到陈禹的瞳孔逐渐扩散，就像当年她隔着ICU玻璃看周小蔓咽气的模样。
积水漫到胸口时，所有浮尸突然睁眼。
她们手腕的蝴蝶纹身开始扇动，掀起的水流将公交车推向漩涡中心。
林秋月的山茶花胸针突然发烫，烧穿衣服烙在心脏位置——那正是她推周小蔓时手掌接触的部位。
“氧气还剩三分钟。
“
车载广播切换成潜水舱提示音。
陈禹的右腿被完全绞碎，骨渣混着血肉涂满车窗，形成周小蔓坠楼时在水泥地上溅开的血迹图案。
林秋月疯狂吞咽空气，却吸进大量周小蔓碎头骨里的混凝土粉末。
穿婚纱的女人突然出现在驾驶座。
她腐烂的捧花里插着裁纸刀，刀刃反射出林秋月篡改的考勤表。
“该交换礼物了。
“
女人将刀刺进方向盘，公交车顿时变成巨型碎纸机。
陈禹剩余的身体被卷进铁齿，喷出的血雾在天花板组成周小蔓的遗书。
林秋月抓住逃生窗边框，指尖摸到熟悉的刻痕——那是三年前她在会议室落地窗上划的装饰纹。
水位升到下巴时，她看见自己的倒影变成周小蔓，正被无数双泡胀的手按向水底。
车载音响突然播放婚礼进行曲，每个音符都震落大块腐烂的皮肉。
“永别了。
“
女人掀开头纱，露出周小蔓被鱼啃食过的脸。
公交车在漩涡中解体，陈禹的脊椎缠上水库底的水草，林秋月的眼球被盲鳗拖进深水区。
最后的光线里，他们看见水面降下由骸骨组成的十字架，挂着周小蔓生前的工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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