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明嫣微微吃了一惊:“随……随周娘子回府?”
周锦伊正儿八经地颔了颔首,不过个中缘由却不愿明说。
实则是她满大街追着谢家世子爷跑,闹得京中许多闺秀都不愿同她往来,周老太君为此伤透了神,竟然因此病倒了。
若是她能带个别家的小娘子回家给祖母瞧瞧,说不得祖母心情好起来,身子也能尽快好起来。
曲明嫣这样乖巧单纯的性子,正是带回家的不二之选。
一个连素未谋面的小伙计都愿意救的小娘子,心地又能坏到哪里去呢?
二人在雅座上等着仆从买丝线,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儿。
“我爹明儿不用上朝,你可要来我家玩耍?”
“天子因祈年殿大火一事,下了罪己诏,据说要罢朝三日呢。”
“我家有个厨娘特别会做桂花糕,明儿你来尝尝。”
……
外表强势又霸道的周娘子,私底下竟是个小话痨。
兴许是身边没朋友,碰见曲明嫣这个性子安静乐于倾听的,便忍不住竹筒倒豆子似的说了许多话。
曲明嫣听得天子下了罪己诏,心神稍松,看来这位陛下,还是懂得怀柔之策的,并非是只知杀戮的暴君。
而重明宫伺候在天子身侧的内侍们则不这般作想。
因着听闻沐丞相往曲府送了一套天青釉的莲花茶盏,陆诤命人去查那茶盏是哪里来的。
查来查去,竟是前儿不久他自个儿赏的。
帝王给臣子赏赐,素来不是亲自挑赏赐之物,皆是由身边的内侍从库房里挑的。
今儿帝王一怒,当初挑了这套茶盏的内侍便被拖出去打板子了。
“去瞧瞧朕的私库里还有什么茶盏。”
陆诤沉着脸提笔,继续批阅奏折。
沐尘这个老匹夫,定然是瞧着昨儿他将曲明嫣那豇豆红的茶盏丢了,缺了一只便不完整了,那一套茶盏往后自是不会再用了。
竟被他抓住机会献了一回殷勤……
小德子忙笑道:“库里还有一套米黄冰裂青釉茶盏,奴才这就给曲娘子送去?”
说罢又暗暗道:“茶盏么,有您赐的这套就够了……那一套,奴才会叫人处置了……”
这话简直深得帝心,只不过陆诤到底是帝王,不好张口说这种小家子气的话,这时候,身边有个懂眼色的内侍便十分叫人舒心了。
“前儿不是得了一只绿松石的鼻烟壶?拿去玩儿罢。”
陆诤心里舒坦了,身边伺候的人便也能时不时得些赏赐。
小德子一喜,连忙谢恩道:“多谢陛下隆恩!
奴才就好这口,嘿嘿……”
……
待周家奴才买来丝线,曲明嫣便照着周锦伊原本的络子,手指翻飞地开始打新的络子。
虽则中途拆了一次,可华灯初上时,到底是将络子打了出来。
周锦伊拎着形似金凤的络子,当中一朵祥云,恰似金凤冲天而出的景象。
忍不住啧啧称奇道:“果真是手巧!”
“你能不能教教我打络子?我想着要给旁人送玉佩呢,打个络子配正好!”
曲明嫣腼腆一笑应下了,她在闺中出了阿娘和几个哥哥,倒是从未有过谈得来的小娘子做好友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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