岸上的火,只剩星点。
因为只剩灯笼照明,她视物逐渐模糊。
这时她受伤之处,突然开始瘙痒起来,像被蚂蚁啮咬般,但她此时无法伸手去抓,因为浮肿的伤口已禁不起了。
“天色已晚,小姐有伤在身,田某送小姐!”
田阡陌适时道。
眼见高笑笑离开,叶义不放心问道:“我们这样真的能救小姐?水蛭在她伤处吸血,她又怎能一无所知?”
田阡陌尾随她身后,胸有成竹解释道:“她亲眼看着你们填池火焚的,水蛭在她眼里已属消灭殆尽,她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,自不会怀疑。
更何况她第一箭射我的竹罐,就是再次确认我不能再拿它入药,可她一时疏忽凡河流处皆有水蛭,我早已命人收集好。
若非引她身边人叶双入局,她怕是还要继续躲在房间。
她若不气急败坏急着找我算账,我也不能有机会放水蛭在她身上。
水蛭吸血时除非亲眼所见,否则本人是不会有太大知觉的。
今晚夜色正好,宜看诊。”
治病救人,心病为上。
田阡陌,一早就了解过,之前的那些大夫,不是治不好她的脸,而是遭她恫吓,不敢下药。
他们开的药以调理为主,此等温吞法子,最是耗费时日。
她等不得,迁怒于人,就成了庸医误人。
叶义他们跟高笑笑来到房间,点亮蜡烛,发现她果然已经上床入睡,连面纱都没来得及取下来。
面纱之下的三只水蛭,正不受打扰地自在“饮血”
。
随着水蛭身形舒展,高笑笑脸上的肿胀,也在慢慢往下消,不多时,就现出原有的轮廓。
田阡陌命叶义取走水蛭,自己则重新为她敷药包扎:
“利器之伤,无甚大碍。
按此方服药,五日后定可痊愈。
至于叶双,她失血过多,慢养就好。
高大人所托之事,幸不辱命,田某告辞。”
在他身上,找不出大夫的影子,他来相府,张狂示人,无礼至极。
直到在岸边,一箭破空来,他坦然受之,并有意借自己的手,设局为小姐看诊,叶义才明白此人医术之奇。
“多谢太医救我家小姐。”
叶义恭敬如斯。
未射出的第三只箭放在桌上,箭下是一张墨迹未干的药方,受礼的那人消失在茫茫夜色中,好像不曾来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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