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无功德?”
显然梵妙云没有料到,萧鸣竟会这么回答,连基本奉承的话都没有,她又不甘心地问道:“抄经布法,又怎么会没有功德?”
萧鸣沉着应对:“本来无一物,又何来的功德?”
梵妙云思绪风起云涌,过了好一会儿,她才恢复平静,双手合十:“尊驾好深的道行。”
屁的道行。
萧鸣知道自己几斤几两,他不过凭借一张嘴而已。
能忽悠一个是一个。
一会儿,婢女拿了一些糕点上来。
萧鸣一边吃着,一边跟梵妙云讨论佛法。
贾斯男插不上话,只在一旁安静倾听。
梵妙云怕二人坐累了,又让雪婢拿了支踵过来,垫在屁股下面,缓解一下跪坐带来的疲惫和酸痛。
(不知道支踵是啥的同学,参照小日子的寿司盘)
直到鸡鸣时分,梵妙云谈兴未减,萧鸣却有些困倦了,不禁将目光投向了贾斯男,提起话头:“对了贾郎君,你先前说求见梵娘子,是有什么要事?”
贾斯男这才直身拱手,对梵妙云道:“听闻梵娘子少时常上鸡笼山听法,当年鸡笼山上有儒学馆,梵娘子与几位儒士相交甚笃,不知可有其事?”
梵妙云双目望空,回忆起了当年的往事,嘴角微噙一丝笑意:“是呀,当年雷次宗雷夫子在儒学馆讲学,门下倒是出了不少名士,像萧家的萧道度、萧道成,还有吴郡的顾欢,都是雷夫子的学生,我与他们都是旧相识。”
“萧道度号称武儒,梵娘子号称佛妓,还有情僧、贼道、豪丐、妻奴,坊间共称鸡笼山六异。”
“我等六人,处境、行事确实异于俗流,称我们为六异,倒也没错。”
梵妙云面带微笑,似乎并不反感世俗将他们当成异类。
贾斯男迫切地问:“敢问梵娘子,与妻奴王伯文还有来往吗?”
王伯文?
岂不是临川长公主的驸马王藻吗?
萧鸣心头一动,想到今晚他以王徽音的身份,入住邸店,立刻就将颐家丞给引来了。
这位贾郎君与王徽音……是不是有着某种联系?
“你知道王伯文为何会被称为妻奴吗?”
梵妙云道。
贾斯男道:“听说他……惧内。”
梵妙云笑了笑,说道:“公主又岂是那么好娶的?驸马在她们眼中,如仆耳,可以随意践踏和打骂。
就连王敦、桓温这样权倾朝野的大人物,也都受尽了窝囊气。”
“豫章长公主就因为驸马何瑀相貌不够英俊,逼得他投井自尽。
海盐公主与始兴王乱伦,驸马赵倩得知此事,吵闹中扯断了宫帐的带子。
文帝获悉之后,下诏让他们离婚,驸马之父直接被吓死。”
“升斗小民只道当了驸马,就能永享荣华富贵,却不知驸马要受多少气。
当年文帝要将新安公主下嫁王景文,王景文无奈之下,只能谎称不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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