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她偶尔急促的呼吸声。
在黑暗中,她的心跳得飞快,像是要冲破胸腔的骨骼与皮肉,混着血丝一并带出她的疑惑与紧张。
想起老奶奶说他会控制不住害人的话,木栖京沉重地吐了一口气。
一只手紧紧握住胸前带着禾冬殊骨灰的项链,那上面因为长时间贴着她的肌肤,已经带上了余温。
发冷的手一下握上去,竟觉得烫得她发抖。
输入密码锁的滴滴声将灯再次亮起来,木栖京祈祷,可千万不要看到一个没有禾冬殊身影的房子。
随着门打开,里面竟然是黑的,静悄悄地。
别说禾冬殊,就连一贯暖色的灯光也没有。
木栖京站在门外,没踏进来,对着空气喊了几声。
“冬殊?”
没有回应。
她只觉得她的脚冻在原地,不知是该前进还是后退。
难道老奶奶的猜想是真的吗?
木栖京不敢想,如果禾冬殊真的去害了无辜的人,她该怎么办。
她该如何面对他。
她从始至终,从疗山到家里,能接受他扭曲的疯狂,能接受他偏执矛盾的情感,甚至面对他的禁锢与杀意,她虽想要自由,却疯狂地心疼着想摸摸他的头,无奈地从嘴巴里吐出该拿他怎么办。
因为他不仅是年幼时治愈她深受打击后破碎心灵的禾冬殊,也是为她铲除一切悲伤与恨意源头的禾冬殊,更是跌撞着学会爱她,坚持木栖京主义至上的禾冬殊。
可她唯一不能接受的就是,他伤害一个无辜的人。
一个沉默的,与他们毫无相干,没犯下任何罪恶,平平常常生活的普通人。
如果他真的害了无辜的人,她不知道要不要继续爱他。
她的人生观与价值观不允许她爱一个残害无辜的人……或是鬼。
木栖京踏进漆黑的房子,心里猜想了无数种可能。
然而在她按上开关的前一刻,灯被提前打开。
禾冬殊站在餐桌处,嘴角勾出大的弧度,笑盈盈地张开手臂。
他说:“京京,生日快乐。”
耳边传来老旧八音盒传出的声音,里面是生日歌的旋律,因为时间久远,声音有些不太流畅。
木栖京顺着声音望去,里面穿着芭蕾舞裙,踮起脚尖,做出优美姿势的女孩跟着音乐转圈。
是小时候爸妈给她的生日礼物,她当时喜欢得紧。
收到的那段时间,每天要抱着摸来摸去,一遍一遍地听里面的音乐。
导致外层一些漆皮都斑驳了。
却在爸妈去世后,被收进角落,今天才再次见光。
木栖京看向身后餐桌上一堆丰盛的菜,是她平时爱吃的,中间放着一个蛋糕。
不太精美也不太好看,像是禾冬殊自己做的。
提着的心终于落到地上,手抬起来将额上的冷汗给擦掉。
她从十一岁后就从未过过生日,竟是忘记了。
如今,竟是春天了吗?
原来他提前回来是为她准备惊喜。
木栖京扬起笑容,感动地走上前去,钻进早早就敞开的怀抱。
在他的唇上印上一个吻,然后搂紧了他的腰。
“谢谢你,冬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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