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坐在车里,等陆佑捷从马路对面的药店去买了些烫伤药回来。
火星在我手心灼了个图钉大小的泡,红红的。
陆佑捷端着我的手,不轻不重地擦拭着,问我疼不疼。
“疼。”
我应了一声。
他说着活该,手里的动作却似乎有意放轻了些。
我眯着眼,侧脸偏向他。
他鼻尖上有汗水,睫毛扇住镜片下的目光,看不出情愫。
车里的光线很迷,突然变得适合一场回忆。
上高中那会儿,有次我不小心弄断了他的油画棒。
想起小时候发夹断了的时候,我爸会在灶台上用火烤一下。
塑料融化变软的瞬间,立刻贴合在一起,就粘上了。
于是我灵机一动,把那两截油画棒也放在火上烤。
然而蜡不是塑料,遇火瞬间成了液体油,全部粘在我的手指上。
画布一擦,皮都扯下来了。
陆佑捷看我举着一支卤味“凤爪”
,吓得脸都白了。
抱着我一路狂奔到医务室,医生把我骂了一顿,做了紧急处理后又转到市医院。
再后来,陆佑捷替我抄了两个礼拜的课堂笔记。
其实我并不是一个特别爱回忆的人,结果不会改变,回忆都是唏嘘。
或许就像我妈说的,我跟陆佑捷之间最大的遗憾,大概就是相遇太早吧。
太年轻的两个人,谁都给不起有效的未来。
他分明已经讨厌极了在我记忆里的他的模样,我却还妄想着年少的纯真有滤镜,这破滤镜还能重圆。
想起蓝倩曾说过的一句话,所谓破镜重圆,要么根本没破,要么根本没镜,要么根本就没圆。
“有那么疼?”
可能是察觉到我眼睛红了,陆佑捷有些不耐烦地放下手:“我不会弄,去医院吧。”
我捏紧手心,摇头:“又没破,不用。
我回去我自己弄吧,或者叫蓝倩帮我。”
“你还住她那?”
陆佑捷把东西收到袋子里,打了个结,塞进我的包。
我说我新房子还没退租,先在蓝倩那过渡一下。
陆佑捷下车回到驾驶室里,打火,倒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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