客栈内,烛火摇曳,阿沅蜷缩在床榻之上,腕间的寒毒纹路像一条条冰蛇啃噬着骨缝。
瓷瓶中的九转晨露泛着微弱蓝光,却压不住经脉深处翻涌的寒意。
她猛地扯开衣袖,冰裂纹已从手腕蔓延到手肘,皮下仿佛嵌着无数碎玻璃,每一次呼吸都带起细密的刺痛。
“咳……”
一口黑血喷在青砖上,血珠落地凝结成冰晶。
阿沅颤抖着摸向药箱夹层,焦黑的半枚莲蓬滚落掌心,十年前那场血雨仿佛又淋在脸上。
她记得母亲被岩浆吞没前最后的动作:将莲蓬塞进她怀里,手指被灼烧得焦黑蜷曲,却死死扣住她的腕子。
吱呀——
门轴转动的声响让阿沅瞬间绷紧脊背。
看着阿沅惨白的脸,裴十七端着药碗愣在门口,褐色的药汁顺着瓷碗淌下。
“苏白傀儡那一撞,伤的这么重吗?”
裴十七将药碗放于桌上。
阿沅将莲蓬藏起,挤出一抹笑容,“这点儿小伤算得了什么,想当年…”
话未尽,一口血尽数喷出,又是一股血色的冰雾炸起,说完便躺倒在榻上。
裴十七抢上前去,一把将阿沅拉起,“你身上的寒毒…”
“原来你早就知道?”
阿沅有气无力,将裴十七的手推开。
“嗯,与苏白分手之前,我问过他。”
裴十七坦言,“而且,苏白猜测你对晨露这么感兴趣,可能是因为它能帮你解毒。”
“只有晨露,还是不够。”
阿沅擦去嘴角血渍,“想要根治寒毒,至少还需要千年血莲子、九彩…”
“我可以帮你!”
裴十七蹲下身,捡起一片血冰晶,烛火“啪”
地爆了个灯花。
“你?”
阿沅笑笑,“算了,还是靠我自己吧…”
“我是怎的,救猞猁、保九转琉璃盏,我不是做的挺好的嘛!”
裴十七噼里啪啦将自己的能力说个没完,什么发现了硝石能淬火了,什么水母伞能当烟花用了…
阿沅垂头,“可,千年血莲子,要去血谷。”
…
日头如火,烤的阿沅和裴十七大汗淋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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