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……”
贺知兴犹豫了片刻,想到章和帝提及永安长公主的古怪语气,压低了声音道:“瑞嘉殿下从湛山寺回宫不久,就去寻了陛下,言语之间偶然提及了您。”
宿檀玉垂下眼,轻声说道:“我明白了,多谢公公。
我这就跟您进宫。”
裴桓予上前一步,握住了她的手,坚定地说道:“我陪你一起去。”
贺知兴只为难了一瞬,便笑容满面地将两人接到了车上。
半个时辰后,抵达了宫里。
贺知兴将两人引到御书房门口,自去向章和帝复命。
“陛下,永安殿下到了。”
章和帝蓦然睁开眼,揉了揉太阳穴,怔愣了片刻,却问道:“现在是什么时辰了?”
还没等贺知兴回答,他便摆了摆手,又道:“罢了,你去端些酒酿丸子,再加些桂花蜜。
永安小时候就喜欢吃这个。
出去的时候,唤她进来。”
“是,奴才这就去请公主。”
贺知兴依言退下后,不多时就有人进来。
章和帝握住奏折的手紧了一瞬,随后便极慢地将奏章放下,而另一个女儿瑞嘉的话,则在他脑海中一闪而逝。
“父皇,儿臣只不过想要找一个知冷知热的夫君。
这是何等简单的心愿?就是那冷面无情的裴桓予,身边也有个一往情深的妾室。”
他良久都未等到宿檀玉开口说话,便不再矜持地抬起头,望着眼前垂眉敛目的人。
她的五官肖似珍妃,却没珍妃那么明艳大方,而是冷冷的,像一缕幽魂。
身形单薄得厉害,嘴唇却紧抿着,看似柔顺,实则是个再倔强不过的人。
章和帝审视着她,问道:“你对湛山寺的慈明,有什么看法?”
宿檀玉摸不准他的想法,又不太想让他如意,便道:“湛山寺乃是皇家寺院,民女不敢有所不恭,一切皆由陛下定夺。”
“呵!”
章和帝发出一声冷笑,随即道:“你能有逃出宫的胆子,就没有说话的胆子吗?你这分明是欺君!”
他本来还算是平静的语气,倏然怒极,重重地摔下一方砚台。
墨汁四散开来。
有不少飞溅到了宿檀玉的裙袂上,绣花鞋上斑斑点点,而她的身形却纹丝不动。
她平静地说道:“天下都掌控在陛下手中,陛下自然可以杀了民女。
但慈明如今刚被押回督察司,还未来得及审问,民女不敢胡言。”
章和帝看了她许久。
他甚至在想,她是不是故意要撒气给他看,以报复他的偏心和冷落。
但她的神色始终未变,并不是瑞嘉那般故意做给他看的。
“朕会将此事,交由陆拂华。”
宿檀玉垂下眼,回道:“是。”
此事,裴桓予早就同她说过了,是已她并不觉得有多意外。
而章和帝偏生不这么认为,声音更加冷厉,道:“你不打算替他求情吗?他可是被你牵连的啊!”
宿檀玉缓声说道:“民女自知有罪,待罪之身,无立场恳请陛下的宽恕。
且陛下乃圣明之君,断不会因民女而有迁怒之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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