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乎瞬息之间,他面朝那个方向的门也打开了。
林梵一身橘色长裙穿得整整齐齐,显然岳周离家之后,她一直未睡,此刻她从门边探出小脑袋,桃腮半露:“岳周哥哥。”
岳周还未开口,就听那头韩娘子又道:“抱歉,我刚刚伤口疼得厉害,想寻一口热水喝,却不知厨房该怎么走。”
她衣领微敞,外裳只是披在肩头,显然是才从床上爬起来,因身上有伤,脸色惨白,勉力扶着门板,整个人看起来如风中的菟丝花般,摇摇欲坠,好不可怜。
岳周侧过脸,却发现身畔早已空无一人。
显然两人一同进了院门,早在听到门板作响的那一刻,青玄已悄无声息地溜了。
林梵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岳周身边,刚触到他的手,便“呀”
了一声:“手怎么这么凉?”
她拉起岳周的手,在自己唇边连连呵气。
岳周浅笑道:“不妨事的,我不冷。”
林梵才不听他的,一路将人推到自己房门口:“等着,我去烧水。”
她转过脸,半咬着唇看向韩娘子,“既然韩娘子也要热水,那我就多烧些。
免得后半夜韩娘子再觉口渴,还要这般衣衫单薄着满院子找水喝。”
韩娘子眺望着站在门口的岳周,嗓音柔柔:“有劳林姑娘了。”
林梵扭头,在韩娘子看不到的角度悄悄掐了一下岳周的手臂:“外面冷,你快进去。”
灶台还热着,烧水也快,不多时,林梵就烧了两壶热水,一壶她亲自给韩娘子提到屋里。
看到桌上那只水壶,她“咦”
了一声:“这不是曲姐姐提的那只水壶?我记得这里面就有不少热水呀。”
韩娘子坐在床边,素手拢鬓,面上的笑淡淡的:“也不知怎的,今夜格外口渴些,水都被我喝光了。”
林梵走上前一拎,还真是轻飘飘的,这一大壶水,足可以倒出满满两盆来,如今却半点也不剩。
她朝韩娘子笑了笑:“热水送到,保管韩娘子今夜喝个够。
你身上有伤,还是早点休息吧。
我和岳周哥哥就不打扰啦。”
韩娘子没有说话,也没有起身相送,只是望着林梵转身走远的背影,目光幽幽。
她的手上攥着一张从医馆药童那儿得来的字条,字条攥了这一路,已略略沾了汗湿,上面的蝇头小楷却仍清晰可辨:小树林死伤惨重,非人力所为,留在岳家,细查细探。
林梵提着水壶刚一进门,那头岳周已起身来接。
林梵将把手一递,空出的双手径直攀上岳周肩膀,仰着小脑袋,呵气如兰:“岳周哥哥。”
岳周被她推得接连倒退几步,勉强站稳,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:“都说了让你早些休息,怎么不听话?”
林梵不吭声,转过脸儿低头去解自己的扣子。
岳周敏锐地感觉到哪里不太对:“小梵,你在做什么?”
他话音刚落,林梵已经贴了过来,柔软的手抚上岳周突起微挺的喉结:“我比她好看,岳周哥哥。”
岳周感觉到她的手很柔软,跟他常年拿刀的手完全不一样。
她就那么一点一点地抚摸在他最脆弱的地方,慢慢停在他的脖颈处。
作为杀手,他永远不会将这样敏感而脆弱的地方交付到别人手中,可林梵,她总是不一样。
他总是无条件信任她,或许也是因为,她永远无条件爱他。
“岳周哥哥,你不能看别人,你只能看我。”
林梵大抵是踮着脚的,在他脸侧吞吐着热气。
岳周抬手握住她的腰,呼吸微紧:“我一个瞎子,都看不见她长什么样,这样也吃醋?”
林梵哼了声,抬起一只手,指尖落到他眉眼处,另一只手拉住岳周的手放在自己脸上:“反正我比她好看,我们一族长得都很好看,你摸摸。”
她的大胆带着一点稚嫩的天真,岳周的喉结克制地上下滚动了下,带着薄茧的指腹描摹过她的眉眼,鼻尖,唇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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