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一声:“你们都先别吵了,要说这事儿,也不能怪尊上啊。”
九头狮子天生大嗓门,他一开口,众仙的声响都被他衬托成了喁喁耳语。
他嫌说话不方便,当即幻化人身,一身淡金色的戎装衬着他雪肤金发,还未开口,那张俊俏不凡的少年脸庞上先显出浓浓的委屈:“尊上只是让咱把人押过来,其余什么都没管。
可咱本体是啥,你们也都知道啊,嫌我把这女子弄哭了,咱也不知道她怎么会这么娇气,咱已经飞得尽可能快了。”
九头狮子这话说得让人挑不出理。
要说凌曦仙子有什么委屈,无非是身上口水多了些,鬓发散乱了些,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了些。
但这些都是九头狮子身为神兽,不懂照顾女子的缘故。
神兽能有什么坏心眼呢?他只是一心听从主人的命令罢了。
被九头狮子这么一打岔,现场一时陷入沉寂。
再追着指责青华大帝行事逾矩,明显有点小题大做了;可要就坡下驴,直说此事是九头狮子的错儿,又显得他们这些仙君欺负神兽,很不大度。
从自家门口一路追来的赤帝就在这时匆匆赶到了。
他年纪也不算轻,尤其这些年耽于享乐,功法上已许久没有进境,论起速度竟然还比不过重建炁渊之后刚恢复三成功力的青华大帝。
赤帝气喘吁吁,四下一望,眼见爱女鬓散钗横,眼圈通红,显然是受委屈了,不过好在有郁禄神君相护,粗一打量,好像也没受什么伤,又不由悄悄松了口气。
他先朝玉帝拱了拱手,这才看向站在一旁不远处的青华大帝:“帝尊且先消消气。
凌曦她还只是个孩子,论年纪,连你我的零头儿都不到,尊上何苦动这么大怒呢。”
他一边说着,一边浮出笑模样来:“凌曦她自闯了祸就十分害怕,早将整件事都向我和盘托出了,要我说,还是她年纪太小,被那烛龙哄骗了,才做出这样的糊涂事来。”
凌曦仙子也在这时颤抖着肩膀,朝青华大帝看来,泪眼婆娑地哽咽道:“尊上,凌曦知错了,还请尊上看在凌曦一向对仙界忠心的份上,不要责怪凌曦的一时糊涂。”
凌曦神情惨淡,一向嫣红娇嫩的唇惨白得几乎看不出血色,颤抖着说话时甚至还有几分牙关打战,也不知是冷的,还是被青华大帝这阵仗给吓的。
赤帝见状更心疼了,主动上前,将心头肉似的女儿挡在身后,似是讨好似是求情地朝青华大帝作了作揖:“尊上。”
青华大帝不闪不避,生受赤帝这一揖,随即右手一挥,一道低沉的男音响起,当着玉帝和众仙的面,将三千多年前小烛龙与凌曦当年串谋布阵,毁坏炁渊,致使数百怨妖自相残杀,险些祸乱三界的真相;清潋当年的被冤枉死的惨剧,以及不久前凌曦偷往人间扰乱秩序、使用禁术戕害烛龙,杀死鲛人阿秾……每一桩每一件,平铺直叙,讲的清清楚楚,毫无添油加醋,绝不多冤凌曦半分。
其中自然也讲到了当年兰昱尘主动替烛龙受罚的真相。
然而话音落下,在场众仙沉默片刻,很快便各执一词,吵了起来,其中多数站在郁禄神君一边。
这才有了开头那一幕争吵。
青华大帝面色平静,越过赤帝的肩膀看向凌曦:“你可有什么话要说?”
凌曦轻轻摇头:“正如尊上所说,烛龙永眠,此事也没有多余的证人在场,凌曦不论如何都是说不清的。”
她没有辩驳一句,但这般退了一步示弱,反倒引起在场更多仙君的怜悯。
就连玉帝,看向凌曦的目光之中也透出几分不忍。
赤帝一个激灵道:“小女所言不虚,当年真相到底如何,总不能单凭烛龙一面之词。”
青华大帝道:“你的意思是,我眼见耳听、所查所证,都是虚了。”
郁禄神君道:“尊上用不着拿您的身份压人。
这事除了凌曦,就只有烛龙知情,烛龙现在的情形和死了有什么区别,难道真相如何,全靠烛龙一张嘴?”
另一位仙官道:“昔年炁渊被毁,烛龙还说整件事都是清潋神女与怨妖勾结,妄图颠覆三界,以致祸端。
足可见烛龙此人,性情孤僻,反复无常,他的证言不足采信。”
众仙顿时议论纷纷,就连玉帝都开口问:“此事波及甚广,牵涉颇深,确实不该草率处理。
青华可有证物,或是人证?”
青华大帝神色极淡:“当年清潋苦练千年,也只学会三清严霜阵这一个阵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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