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
苏洵炀闭了闭眼，他道：“我和他年纪相差不过三五岁，知道他的遭遇之后，我们兄弟几个都被勒令禁口，就连外出都有人看着，潜移默化间，我们以为侯府才是最安全的，我们想要给你最安全的东西。”
苏洵炀道：“从小我们便喜欢你，你生得那样粉妆玉琢，很难不让人喜欢。”
“等你长到七岁，分院别住之后，苏战便总是不经意夸赞你，我们三个的嫉妒心都被他激起来，找你的次数便更多了，后来……”
后面的话他没说，我也不想听。
“那你们，是什么时候发现我不是你们的妹妹的。”
“三四年前。”
苏洵炀脸色变得苍白，看着我的眼神里带了悔恨。
“你长得那么好看，让人见了就心生喜欢，可总归是能看得出来，眉眼间与我们不相似。”
苏洵炀道：“那个时候我们年纪轻，不懂轻重，只想把这件事藏起来，暗中找到了你父母所在的那个村子。”
“然后，你们就让山匪杀了他们？屠了整个村子？”
我讥诮地看着苏洵炀，“只留了些十二三岁的女孩子，因为你们不想背负上杀害自己亲妹妹的罪名？”
“你们做了这种事，怎么敢想和我在一起的？”
泪水自我眼角滑落，我满腔愤恨终于在这一刻爆发出来了，他们这群人渣！
“我们知道错了。”
苏洵炀双手捂住了脸，整个人都变得恐惧起来：“我们也很害怕，可是……可是当时若不是苏战怂恿我们，我们绝不会那么做。
就连那个村子，都是他帮我们找到的。”
“苏战说，只有这样，你才会永远留在我们身边。”
苏洵炀没说的是，自那件事之后，他们兄弟三个便离了心，谁都想独占我，却谁也不敢开这个口。
毕竟彼此之间都有秘密，一旦这个秘密被捅破，他们都会死无葬身之地。
“又是苏战，你的意思是这都是苏战让你们做的？”
我冷笑出声：“他充其量也就是挑唆，他的手可干净得很！”
虽然我知道他说的是事实，但那又怎么样，他动了手，他们是同罪。
“然后呢！”
苏洵炀懊恼地继续说道：“苏战留你在他身边，是为了控制我们三兄弟。”
不等我冷笑讥讽，苏洵炀便开口道：“我们三个虽然是苏家的孩子，但从小接受的便是死士的训练，就连日后人生应该如何走，亦不是我们能够选择的。”
“老三还小，或许以为科举仕途是他自己想走的路，可你看他平日在家的做派，哪里像是什么清贵仕子？”
“老二确实在经商上有些天赋，但他更喜欢跟着人跑商，游历世界，我还记得，他说过，他想用自己的脚，丈量整个盛国的国土，可却被困于京都，成了一棵会说话的摇钱树。”
“至于我……呵，或许是和老三一样，已经忘记最初的自己是个什么样子了。”
苏洵炀自嘲地笑着，我的目光也沉了下来。
他说的，应该是真的。
他不记得自己的梦想，我还记得。
他的梦想是仗剑走天涯的侠客。
我还记得的，我对苏洵炀说：大哥，你当侠客的时候，记得带上云云。
我还记得的，我对苏洵逸说：二哥，你走商的时候，记得也带上云云。
苏洵风对我做鬼脸，说：云云只有一个呀，我要跟大哥当侠客！
你就跟着二哥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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