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朝露,你当真想好了?”
“当然,只要先生不弃,朝露愿此生长伴先生左右。”
“那我给你改个名字吧,当年魏武做短歌行,言人生苦短,譬如朝露。
以朝露为名,恐不甚当。”
“那我叫什么呢?”
“就叫朝云吧,云霞出海曙,梅柳渡江春。”
“好,那我以后,就是先生的朝云了!”
“先生,您又在想他了吗?”
“唐人说,一叶浮萍归大海,人生何处不相逢。
我们,会再见的!”
苏东坡先生后半生中,屡遭贬谪,最远,至海南儋州,身边仅有朝云一人随行,足见彼此深情。
后朝云辞世,人皆谓瘴气毒雾所致。
其实,当年舍身挡剑时,就已为画行云剑气所伤,亦未必无关。
临终前,她执东坡手,诵《金刚经》四偈:“一切有为法,如梦幻泡影,如露亦如电,应作如是观。”
世上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,包括你与我的相逢,人生就像梦幻泡影,又像露水和闪电,一瞬即逝,不必太在意。
这看似忘情的举动中,依然寓藏着她对苏东坡先生无尽的关切和牵挂,生前如此,临终亦如此。
多年以后,在朝云的墓前,有人为之立一石碑,上有以剑刻写下的四字:人生如梦。
卷七
龙城飞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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