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似乎已经习惯了一次又一次的征服,一次又一次的胜利,那些军功和开辟的疆土都不能让他的心热起来。
“有时候,站在他面前,我会觉得自己其实是在面对着一个没有生命没有感情的傀俑。”
某位朝廷高官曾这样在私底下评价说。
然而此刻,在这个秋雨绵绵的清冷夜晚,面对着这块被认为是“茧”
的奇异事物,镇远侯的眼神变得和往常大不一样。
他的目光里好像有火在燃烧,让身边的从人们都感觉到了一种没有实体的灼烫,令他们不自觉地向后退出几步,并且没有人敢再多说半个字。
因为他们知道,在这种情形下,任何人多嘴多舌,只会给自己招致杀身之祸。
无论镇远侯过去有多器重他,无论他过去曾立过怎样的功劳。
凝视良久之后,镇远侯做出了更为令人惊诧的举动。
他继续向前几步,站到了茧的旁边,伸出手来,触摸着茧。
人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,唯恐发生些什么,倘若茧里突然放射出什么东西伤害了侯爷,他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了。
但同样的,出口阻拦侯爷,仍然是死路一条。
因此他们只能充满紧张与惶恐地等待。
万幸,什么事都没有发生。
侯爷慢慢收回手来,转过身时,眼神已经回复了常态。
仿佛只是在刚才那短短的一小会儿,侯爷表现得像是另外一个人,但这样的改变转瞬即逝。
“何先生刚才说,死了不少人,是吗?”
侯爷向武士头领发问说。
“一共二十二人。”
武士头领回答,“从现场的状况来看,并没有其他敌人的痕迹,很像是他们互相砍杀而死的。
就是先前何先生所说的,或许是这个茧能让人发疯。”
“按老规矩。”
镇远侯说。
这四个字的意思,就是厚葬死者,抚恤家属,这是镇远侯受到军人们拥戴的重要原因之一,只要为他卖命,他就一定不会亏待你,不管你是生是死。
“此外还有一件事需要侯爷您来做主。”
武士头领说,“我们是在废弃的宛州商会会馆的地窖里找到这个茧,但在现场,还有两个外人,是两个青石城的捕快。
当时这两个人正在用秘术和茧全力相抗。
因为他们是捕快,身份特殊,我不敢贸然把他们处理掉,所以也一起带回来了。”
“两个捕快而已,处理了也没关系。”
镇远侯毫不迟疑地挥了挥手,但紧跟着却又立刻说,“等一等。
你说他们当时用秘术和茧对抗?”
“是的。”
武士头领回答,“虽然我不会秘术,但当时的场景一望可知,那两个捕快四手交握坐在地上,身畔有隐隐的光泽浮动,那是在用秘术护身。
也正是因为双方在激烈相抗,所以何先生他们才能乘虚而入,比较轻易地压制住茧。”
“普通捕快竟然会秘术?”
镇远侯略一思索,“是不是一男一女?”
“是的,正是一男一女。”
武士有些惊奇,但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让他绝不会多余发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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