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二章 他不是财神-《子不语之云雨画楼》

第三十二章 他不是财神(第2页)

吕三不敢迟疑,就地一滚,向着我们就滚了过来。

吕三一过来,胡大头手里的枪就响了,对着那黑脸财神就放了一枪。

那黑脸财神小样的还挺坚强,挨了一枪也是一声不吭,怎么看它还是一个泥雕木塑的偶像。

我们退后几步,我心想,这神像怕不是善物,光看它这收藏爱好,喜欢收藏人的魂魄,就知道居心叵测。

等了一会儿,那神像再没动静,胡大头大着胆子向前一探,手电光打在刚才他放枪打到的部位,胡大头惊叫一声,我们离得远一点,又被他身子挡住了,不知道他见了什么鬼。

胡大头转过身来,嘴巴张得像嗷嗷待哺的雏鸟一样大,手往后指,惊疑地说:“他娘的,这木头疙瘩在流血!”

说着后脑勺一凉,那神像手里的神鞭又是一扬,向着胡大头的大脑袋就甩过来,胡大头急切间来不及跑,突然整个人向后一倒,跌在神案下。

那神像的神鞭扫过,噌着他的头皮过去了。

这可真是有冤报冤仇,有仇报仇啊,看不出这神像还是个不肯吃亏的好汉,刚被这大头鬼打了一枪,这么急就忙着报仇了。

我们都看得一身汗,见胡大头没事了,才喘了一口气。

胡大头猫着身子向我们走过来,确定那神像已经鞭长莫及了才直起腰,呼了一口气,擦了擦额上的汗,惊魂未定地指着那神像说:“这鬼东西在流血,一定是已经成精了。

他娘的,这东西狡猾大大的,打完人就在那装处女,一脸无辜的表情差点让胡哥上当。

不过看它打一鞭就喘口气的样子,似乎它整个身子连在神案上,动不了。”

自从下了这画楼地下的这层,见的东西实在是都太诡异了,现在我们听见这神像成精了也没太奇怪,抬眼看那神像,在肩部的位置果然像胡大头说的,正汩汩地往外流一种墨黑色的液体。

胡大头被那神像差点一鞭子抽到,耿耿于怀,这厮一向有仇必报,这会儿仗着自己比人家多了两条腿,站得远远地挑衅,马步立定,说:“胡哥生平最恨背后抽冷子的,有本事你就冲人当面来啊,看看胡哥,就是敢当面放你枪,看你能咬着胡哥不成?”

说着一阵乱枪,把那神像打得木屑乱飞,污血横流。

我们拦之不及,也只好随他去。

胡大头把那神像打得千疮百孔了,我们上前再看那神像,发现它的表情居然变了,原本微微向上翘的嘴角已经耷拉了下来,一脸的和蔼可亲现在也变成了苦笑,看得胡大头得意不已,哈哈大笑,道:“还是胡哥厉害,几颗花生米就把这装大头蒜的一脸哈密瓜给扫成苦瓜了,阶级专政面前,嚣张的下场就是毁灭。”

霍然哼哼道:“你也挺嚣张的啊,小心也让人扫成苦瓜。”

胡大头气定神闲地道:“没事,胡哥这再嚣张也是******,怎么轮不上这些牛鬼蛇神来指手画脚的。

关于胡哥的功过问题,历史自有评论。”

我们看这神像被扫成了筛子,有什么坏心思也是有心无力了。

我和吕三讨论道:“吕哥,这神像好生奇怪啊,说是财神又不是,我看它现在的样子,倒有点像瘟神,你看它那一脸凶神恶煞的表情,明显不甘心于受到咱们的阶级镇压。”

吕三也很疑惑,说:“照它的打扮和这一身行头来看,应该是财神没错,可是在财神的神案下边怎么会摆着藏魂坛呢,再说,也没见过黑脸的财神啊。

可是说它是瘟神,你见过这么一脸微笑像是感受到了组织温暖的瘟神么?”

这时候霍然忽然一拍脑袋,问我:“竹子,咱们上个学期是不是选修过一门历史民俗的课?”

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,点了点头,说:“怎么了,怎么这个时候问这个?”

霍然皱眉道:“我记得好像课上有提起过,说什么在民间的各种信仰中,地域的差别非常大,而且就是在同一个地域,如果时间差异大的话,对同一个偶像的信仰差别也非常大,比如就说财神吧,赵公明是最有影响的财神,在全国各地都有供奉的,在明清之前一直是作为正财神接受民间膜拜的,但是明清之后,又出现了另一位影响非常大的财神,就是我们所熟知的关公。”

我凝神一想,马上也想起来了,叫了起来:“不错,传说中关云长管过兵马站,长于算数,而且讲信用、重义气,故为商家所崇祀,一般商家以关公为他们的守护神,关公同时被视为招财进宝的财神爷。

可是这和眼前这木头疙瘩有什么关系?”

虽然想起来了财神的来历,不过我想霍然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还想着给我们上民俗课,普及历史知识,就问了他。

霍然朝我点点头,道:“我要说的不是财神,你还记不记得,课上说过,虽然财神广受推崇,但是并不是每一个地方的人都供奉的,财神信仰基本只是中原地区的人才有的,而偏远地区,比如说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地方,地处西北,当时属于未开化地区,就不一定有这样的信仰,据我所知,当时有的偏远地方瘟疫频繁发生,当地供奉的其实就是瘟神。”

我恍然大悟,道:“没错,当时由于医疗条件差,人们对疾病和瘟疫的抵抗能力极差,死亡是件很容易发生的事,所以出于对死亡和瘟疫的敬畏,就会对瘟神极进行尽虔诚地供奉,这其实是古人对强大的不可抵抗的力量的崇拜和一种屈服,就像我们所知的,经常打雷的地方会崇拜雷神,经常遭遇洪水的地方会祭祀龙王爷一样。

如果一个地方瘟疫横行的话,自然就会祭祀瘟神,这样看来,这个神像应该根本就不是财神,而是特定地方独特的崇拜对象瘟神。”

胡大头看我说得斩钉截铁的,顿时勃然大怒,骂道:“他娘的你们这俩破孩子,知道这家伙是瘟神怎么不早说啊,害得胡哥一不小心就上去调戏了一下,呸呸,真他娘的晦气,万一瘟神缠身,怎生是好?”

我不好意思地说:“自从下了这地方,事情是一茬接一茬,搞得我思维都有点停顿了,要不是霍然提了这么一下,我还真的到现在还想不起来呢。”

正当我们热烈讨论这神像的身份时,一阵急似一阵的响声,像是千军万马在急行军时发出的脚步声,以雷霆之势,从走道里向我们涌了过来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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