暨绪也是一个托大,自持已今非昔比,再不是任老头们捏扁搓圆的那个纯纯的少年了,哂笑一声打开盒盖,一堆蜂嗡地扑出来,一只大蜂在他手指上狠狠叮了一口,众小蜂四散无踪。
大蜂扇翅在半空扭了个花式:“王上,从今后,小的们就是你的蜂了。
凡有危险的气息,小的们即会禀报。
大王可先给小的们定个规矩,大王是要小的们稍危险就来报,还是比较危险再报,或是非常危险才报?”
暨绪道:“何为稍危险就来报?”
大蜂肚皮一闪:“小的明白了。”
日地不见了。
暨绪正懵着,没一盏茶的工夫,那大蜂又咻地一闪浮现,怀中一团小光球,闪烁着诡奇的炫光。
“禀大王,有险讯!”
跟着尖声一叫,“哎呀……”
再嘤咛一嗔,“死鬼,这般吓人家!”
暨绪一阵恶寒,大蜂用念戒律一般的声音道:“王宫之中,魔与鬼字,不应妄言。
宫婢与侍卫调笑,有失端庄。
若继续调笑,或会生苟且之事。
故小的们判断,此事将祸及内宫清誉,稍危险。”
暨绪心想,寡人一个王,竟听着这等事情,才叫清誉危险。
他道:“尔等忠于寡人否?”
大蜂道:“当然。”
暨绪道:“那立刻都给寡人滚了,永远再莫出现。”
大蜂傲然道:“大王,小的们是天元宫律正堂的蜂,读熟了东初国的律法规矩才来做大王的蜂,与大王立下血誓,生不可辱,死不变节。
这辈子只认定大王。
大王觉得小的们报得不好,修规矩就是,这么说话就有失王者风度了。”
竟还颇善应对。
暨绪懒得与它纠缠,便摆手道:“那就非常极其危险时,再来报吧。”
大蜂嗯哼一声,嗡地遁了。
之后神出鬼没,报来许多奇异讯息,整得暨绪哭笑不得。
暨绪曾都起过凶心,一锅炸了便罢,偏偏这时候天元宫又来信,亲切询问这群蜂东王差遣得惯否?若是东王不懂如何调令,律正堂可派一人过来与东王讲解。
暨绪嗤笑,寡人称雄四方,岂能连几只虫都搞不定?便回信,使得,小宠一般,十分有趣。
自也一想,怎能就容不得几只呱噪虫子,每天就当听阵笑话,养养寡人的胸襟罢了。
从此也就睁只眼闭只眼,容这群蜂时不时冒出来一次。
这只最大的蜂乃是众蜂的首领,名字甚有王家气概,唤做第一兄。
第一兄见暨绪躺回榻上,便飞到他正上方,嗡嗡扇翅。
“大王,还有第三条,请大王睁大眼看清楚。”
暨绪闭着眼等了一时,第一兄竟没有发出其他声音。
他不禁睁开眼,第一兄肃然道:“大王,你错过了。
小的再为你重报一遍。”
爪中光球一闪,又浮现一副图景。
一条透明的影子穿过内宫王庭,看身形轮廓,是鲁遥。
第一兄道:“大王看得明白么?小的以此表示,他用了隐身术。”
暨绪面无表情:“寡人没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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