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诸位军爷,贫道师兄弟二人乃是去真武山玄天宫参加法会,当真刚到此处!
一没进村,二没喝水吃饭,可否请诸位通融,让我们自行滚远。”
无昧张屏和那老者祖孙一道被轰押入村,无昧一路不断向兵卒们求告。
一名小兵咧嘴道:“你们来得再晚,也比我们到得早。
连我们都寸步不能离这里,你们能去哪?知县老爷与我们千总大人有令,一只蚊子也出去不得!”
无昧欲哭无泪。
前来封村的兵卒各个都带着兵器,还有两车铲锨绳索以及两个散发着油味的大木桶。
这事很大。
难道,他和阿屏,就要在这青春年华,身染疫症,命丧荒村,尸焚成灰,飘扬无痕?
无昧在心中痛哭,众兵卒时不时嘻嘻哈哈逗他和张屏两句。
“两位道长,你们怎么不捉妖拿怪,急着要跑哩?”
“这时候念点啥经好?”
“村里的人这回该知道了,真正要紧的时候,光头牛鼻子们能中什么用?”
……
无昧臊得抬不起头,张屏在他身边默默走着。
黑狗被一个兵卒用绳索拴着牵在手中,一时瞧瞧他二人,一时偷看一眼老者祖孙。
小石湾村内一片死寂,家家门窗紧闭,唯有乡长与三个日前县衙派来的人迎接。
乡长一眼看到小卒手中牵的狗,即向兵卒中为首的年轻男子道:“俞千总,这时村里可不能留狗。”
黑狗悲哼一声,闭眼瑟瑟。
男童又哇地哭起来,老者狠狠拍他两巴掌,连声告罪。
俞千总皱眉,看向乡长身旁一袭青色吏服的瘦削男子:“当真是瘪咬症?”
男子道:“某与仵作都验看了尸首,暂无疫症迹象。
不过为防万一,已发放药材,令村民自行煎茶服用。
每日每户熏醋三次。”
俞千总点点头。
男子又道:“村中牲畜也都暂无异常。
某已请乡长告知各户,这几日不要食肉。
水须煮沸后再饮。
狗暂无须杀,先以铁链栓在内院或一僻静方便处,人勿靠近,每日投喂,若有病状,立即上报。”
俞千总转头吩咐亲兵:“依照李医官所言。
别让孩子碰这狗,替他们把狗送家里去。”
老者拉过男童,连连作揖道谢。
李医官身侧的小吏捧过几叠用药汁煮过的布巾,发放与诸兵卒。
俞千总又向李医官道:“我们带来的干粮里有肉,都是县里买的,能吃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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