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梦古挨了一顿揍,什么脾气都没有了,眼神都清澈了。
何苗顺着墙边溜回自己卧室,关上门钻进被窝里捂住脑袋,生怕再多说一个字惹得战斗升级。
谢雪萤打得手疼,本来就有腕管综合征,这下更疼了,从木地板爬起来去阳台书房翻医药箱,找伤湿止痛膏药。
小书房和主卧室一墙之隔,陈梦古唯恐何苗听墙角,声音含在嗓子里。
“你挺给面子,打弟弟都不当着别人。
你又不让我走,我在你跟前,你又嫌我烦。”
谢雪萤当做没听见,翻药箱翻出拆家的气势,什么瓶瓶罐罐只管往外扔。
突然,她身后一重,整个人被抱住,压在书桌前。
陈梦古的声音从耳边传来,呼吸可闻。
“你到底要我怎么样?”
被人制住,谢雪萤本能升起反抗意识,且又不觉得自己哪里错,回手一个肘击!
然而她忘了,弟弟已不是五岁的小孩,现在是成年男人了,且是实打实练过的。
手腕一下被抓住,腕骨剧痛,她嘶声连连。
陈梦古赶紧放手,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,只能把人请神似的抱到桌子上,撕开膏药,小心地给她手腕裹住,拿掌心捂热。
“你呀你呀,白长了一个聪明大脑。”
谢雪萤一头雾水,她其实很想好好沟通,但不知道怎么回事,没说几句就要吵起来。
“我是一个不合格的姐姐,只顾着自己,疏忽你了。”
陈梦古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,弯着腰,眼睛平视。
“不是疏忽我,是你心里从来都没有我。”
谢雪萤好一阵冤枉,难道自己要变成何苗的姑姑那样子,才算心里有弟弟?
“那……你说吧,要我怎么做?”
她双手搭在陈梦古肩膀上,摩挲摩挲他的耳垂,很认真地看着他。
“只要你说,我肯定能做到。”
奇异的麻痒从耳垂传遍四肢百骸,陈梦古努力抵抗亲近的冲动。
然而如此近距离的接触,实在无力抵抗。
陈梦古一下抽身退后,他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罪恶,这一下躲避,闪得谢雪萤差点一头栽下来。
“没有,你挺好的,做你自己吧。”
他心底酸涩,如生吞了整个柠檬。
高高地飞吧,我不做你的绊脚石。
酸涩的心事并没有蔓延很久,陈梦古很快忙起来,他收到了东风县在京务工人员名单,挨个打电话核实情况,把客厅四方茶几变成了临时办公室。
“您好,我是满仓镇派出所民警,您现在在北京吗?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,需不需要帮助?”
“满仓镇的?我是胜利镇的,归你管吗?”
陈梦古肩膀夹着手机,摊开笔记本。
“可以可以,您说。”
电话对面是个大叔,声音哽咽发抖,他在北京一个羽绒服厂打工,全城封控,厂子停了,连宿舍都不让住,他和三个老乡昨天晚上在银行自助ATM窝了一宿。
陈梦古无声站起:“您现在准备回家吗?”
“是打算回去,可是不知道怎么走啊。”
“行,我知道了,你等我电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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