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适可而止。”
崔宴放开了她的手腕,推着轮椅出了门。
叶青琅不甘心她做了这么多,还留不住这个男人一晚。
一想到明日自己会沦为整个靖国公府的笑柄,被安如意奚落嘲讽……
她心头便怒火冲天,上前一把抓住了轮椅,低头在他耳边说:“我能让夫君您站起来,夫君可否给我一个体面?”
她的声音依旧温柔似水,却每个字都如重锤敲击在他心尖上。
可叶青琅等了许久,也没有等到他回头,她以为他不信,便一咬牙道:“我师承药王妙应真人,乃他老人家的关门弟子。”
崔宴回头看向她,二人的距离近到能看清彼此浓密的睫毛,瞳孔中的人影。
呼吸交织,叶青琅红了脸,却紧抓轮椅推手,不曾退后半步。
望着强自镇定的她,崔宴忽然靠近三分,却在她猛然后退时,他唇边溢出一丝冷笑:“现在知道留一个男人与你同床共枕,会发生什么了吧?”
叶青琅恼怒的看向这个戏弄她的混蛋。
在他抬眸看向她时,她又故作羞怯低头道:“妾身知夫君亦恼恨被人愚弄。
今日这场荒唐的婚礼,更让夫君心里十分不痛快。
若夫君心头火气难消,可打妾身一顿解恨,只求您给妾身一份体面。”
她笃定上阵杀敌威震四方的大将军,绝不会屑于将怒火撒在一个女人身上。
所以,她就是要用这份示弱,让对方心生恻隐,答应留下来。
崔宴看着手捧鸡毛掸子的她,当真柔弱可怜到了极点。
可他不是对她全然不不了解之人。
她叶大小姐骨子里有多骄傲,多不容人欺辱,他一清二楚。
今夜她屡次示弱,不过是佛争一炷香,人争一口气。
“夫君?”
叶青琅见他真拿走了她手中的鸡毛掸子,惊愕过后,便是闭上了眼睛。
只听咔嚓一声,她睁开一只眼……
却见他将折断的鸡毛掸子丢了出去,人在她面前一点点拔高。
“我能站起来,无需你来医。”
崔宴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给他耍心机的小丫头,看着她满眼错愕,他心里那股子郁气竟散了一半。
叶青琅不信他真是在装不良于行,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。
他没有半分阻止,只想让她认清现实,与一个将死之人纠缠会不会有好结果。
叶青琅确定他身中奇毒,命不久矣。
连他站立行走时的每一步,怕是都会似万针刺入骨肉,令他痛不欲生。
可他却面不改色的走到床边,褪了外袍,躺到了床上。
这份忍耐力,令人佩服,也让人心疼。
他乃靖国公府庶子,自幼没了生母,父亲不疼,嫡母不慈。
艰难长到十二岁,却又被慈母撺掇着父亲丢去了军营历练。
上阵杀敌,九死一生,好不容易一战成名,却在夺下敌国九座城池后,遭身边人背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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