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如今,佩玖竟意外听到了他的心意,且并不抗拒!
如此,是否到了该向父亲提及的时候?
说起来,佩玖虽打四岁半就跟着继母进了将军府的门,但一未拜祭过穆家先祖,二未将名字录入穆氏族谱,三未改口喊穆阎为父亲。
这“继妹”
也不过就是个口头上的说辞,从未正式入了穆家的门。
如此,他与佩玖之事,便也算不得什么违背伦常。
想及此,穆景行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,削薄的唇角微微翘起,明媚的似能照亮帐子里的黯淡。
他蓦地将手伸入软枕下摸了摸,摸出一方帕子,正是佩玖那日用过的那块儿。
即便后来放在书房险些被佩玖发现,可他还是没忍心将它扔了。
穆景行一手握着那帕子,一手在上面轻抚。
绵绵软软,好似那晚握着玖儿的手。
他突然摇摇头,自嘲的笑笑,将帕子又放了回去。
他这是痴傻了么?竟对着一个死物视若珍宝。
可笑,可笑。
穆景行起身,撩开帐幔,顿时被那耀眼的金光刺了下!
他伸手遮挡在眼前,那金线从指缝儿间穿过。
他缓缓将手移开,逐渐适应了那光,那亮。
他笑笑,未来的路,他终于看清了。
他明日同父亲一同下早朝后,便要向父亲提及此事。
成败在此一举,然而他没有败的余地。
他的底限是玖儿,他的命也是玖儿。
翌日早朝,梁文帝端坐于龙椅上,百官下跪,山呼万岁。
梁文帝着众卿免礼。
如每日早朝一样,臣子们依官阶纷纷上奏自己所掌之事,或需批复的,或需示下的,有序进行。
轮到兵部尚书曹衍时,曹衍神色凝重的将夜半收到的八百里加急呈上。
梁文帝阅过后,竟是双手微微发颤。
他将手中文书放下,神色略显惶惶:“北境又起动荡,且这回羯人勾结了鲜卑、匈奴,三方联手,来势汹汹……”
说罢,他求助般扫一眼台下,“众卿可有何良策应对?”
圣上面庞圆润且保养得当,故而四十有六的年纪也看不出半点儿衰颓之相。
倒是今日一着急,额前眼尾沟壑丛生,显露出些许苍老之态。
穆阎眉头深蹙,心道胡人尤擅骑射,若非他那年膝部落了伤,太医嘱咐他切不可再骑快马,他倒是真想再披战甲,再握战刀,亲自上阵教训一下那些宵小!
伤痛事小,他可以不在意。
然而却总有人替他在意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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