呵呵,跟我斗。
*
和岸边露伴长达十二天的旅行结束后,我目送着这个祖宗坐上回日本的飞机,并确定他不会突发奇想再跑回来之后,我终于能松了口气了。
他在我认识的人里还不算很麻烦。
但因为他翻过我的设定,能够看出我什么时候在敷衍人,所以我不得不拿十成十的精力认真和他说话。
当我回到家中时,楼上的卷毛阿姨遇见了我,卷毛阿姨问:“你的邻居最近是不是不太好过啊?”
我:“不知道呢,最近没见面。”
分手了还见面干嘛?打分手炮吗。
后来,我只听说他因为受贿和失职被警局革职了。
我对他的遭遇表示惋惜,但也仅仅只是惋惜。
人生中突然发生的变故实在太多了,就像是我那个小时候的玩伴。
谁能想到他那样和睦的家庭,竟然没过几年就家破人亡?尽管我早已忘记了他的名字,就连他的面孔和声音都变得模糊了,可一想到他与他本可以拥有的普通而幸福的人生失之交臂,我还是会感到悲哀。
虽然是前任,但听到熟人的不幸,心里总归有些不舒服,所以在一次外出购□□支的任务结束后,我问普罗修特要不要和我一起开房。
他当时的表情有些怪异,不过如同我不会拒绝主动送上门的他一样,他也不会拒绝我。
因为心里想着事情,我很快就没了兴致。
普罗修特看我没心思了,他也不讨没趣,和我并肩躺在床上发呆。
我其实并不喜欢有人睡在我旁边,这让我有种领地被侵犯的感觉。
但释放压力过后,我的容忍度格外得高,所以就算是普罗修特突然拉过我,用他有力的双臂拥抱住我。
我也没有拒绝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他突然问:“那我们是什么关系?”
我思考了一下:“炮友。”
普罗修特闷笑了几声,亲了亲我的额头:“可以换个更浪漫的名字。”
我心不在焉地用手指他胸肌上打着圈,问:“什么名字?”
“情人。”
哦,一生追求浪漫的意大利人……可以不要增加刻板印象了吗?
*
卷毛阿姨向我询问邻居的近况没多久后,我就见到了我的邻居。
他头发变长了不少,换上了一件极为暴露的开胸衣服,一路开到了腹部,看上去像个阴沉的巫师,戴着一个鸡蛋壳头巾,依然涂着紫色的眼影和唇膏。
我看向他不停颤抖的丰满的紫色嘴唇,他微微染上红晕的脸颊和眼角。
他身上散发着浓重扑鼻的酒气,双唇颤抖着呜咽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语。
我并不想和狼狈的他搭话的,因为我不擅长安慰人。
但他哭了。
我记得阳莱曾告诉过我,她第一次遇见直子的时候,直子状态很糟糕。
辛苦写的歌被人盗了,经纪人还因为她不愿意陪床想要雪藏她……那个时候走投无路失去梦想迷失在东京的直子,遇到了阳莱。
阿帕基也是吗?他经历了什么……那么他有像东京城中迷茫的直子遇见了阳莱一样,遇见了可以支撑他的人吗?
显然没有。
否则他不会这样在意大利的 夜晚哆哆嗦嗦地醉倒在他家门外,甚至连钥匙孔都插不进。
但或许他以后会,只是现在他还是只能利用酒精麻痹着一切痛苦,然后浑浑噩噩度过每一天。
我不太理解一次革职为什么会给他带来这样毁灭性打击,难道警察这个职业对他来说真的意味着这么多?可既然这样他为什么要选择受贿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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