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的鼎哥已经七十一岁高龄了,正襟危坐在劳斯莱斯的后座上,搭眼一看就是某国际大财团的东家。
但他对高寒说的第一句话却是:“能动用多少钱?”
高寒一愣,顿了几秒才说:“卖房、卖车,加上手头上的现金,大约……大约能凑四百万零点儿。”
鼎哥摇摇头,“太少了。”
“我再想想办法,估计……”
鼎哥摆手打断高寒,说道:“太少了,我以为你能凑一千万。”
“鼎哥,您……”
“我支撑不下去了,彻底输折了。
还有六天,韩国所有的资产都得被林泰镐的档口收走。”
看着鼎哥干瘪的下颌,高寒似乎闻见了腐尸的味道。
不解地问:“您……您不是一直只经营档口,不动牌吗?怎么……怎么……”
鼎哥摆摆手,无力地苦笑一下,说道:“嗨!
傻孩子,记住喽!
不管啥理由,只要有事没事总琢磨着往澳门出溜的人,早一天、晚一天,早晚输死这儿!
老话说得好哇!
耍钱的爪子,卖叉的胯子。
这两样要是能戒了,那他妈就不是人啦!
鼎哥我自打你出事前输掉那三千八百万,真的有一阵子没摸牌。
但谁让咱好这口儿来着,没挺过仨月,就绷不住了。
先小玩儿,后大玩儿,赶着挣,赶着输。
到你出来前后,我是彻底干瓤子啦!
但还不能不管你,这么多年了,总不能让你回来要饭去吧?唉……”
“鼎哥,您等着!
我回趟大陆。”
高寒说完就要下车,鼎哥一把将他拉住,说道:“听二歪说,你韩国的事办得挺顺利。
如果能多弄点儿,就别掖着,大大方方地弄!
只要打回本金,咱们多还!”
高寒木讷地望着鼎哥,他猜测鼎哥应该不知道自己韩国之行的真正目的,弄不好以为自己下那么大力度是为了替人消灾,从中赚钱。
但他不好解释什么,只好点点头,说道:“放心鼎哥,我肯定全力以赴!”
在打开车门的霎那,鼎哥说了句:“还有,我的肾已经换两次了,马上还得换。
你的,你的给鼎哥一个。
咱俩匹配,不用验。”
高寒脑袋嗡的一声,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但他扭头深望鼎哥的时候,却发现自己根本没听错,鼎哥正用理所当然的眼神平淡地看着自己。
老糊涂了?输傻了?……
高寒找不到确切的解释,因为在他心里鼎哥绝不是这样的。
他更加木讷地点点头,准备关上车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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