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朝他翻了个白眼，灵魂漂浮到甜甜旁边，我贴了贴她的小脸。
虽然感触不到，但我还是忍不住，想象她只是睡着了。
陈韬跪在我们床前，声音干涩嘶哑。
“阿夏，那天你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想，想向我求救？”
“可我……”
他狠狠地捶打着自己的脑袋，压抑的哭声断断续续传来。
“阿夏，你是不是恨毒了我？”
他终于猜对了一次。
陈韬，就是你和柳涵害死了我们！
我的女儿，那么小那么乖，她只是想生日的时候爸爸能陪她，她只是临死前想听听爸爸的声音。
可是陈韬，那时你在干什么？你在给别人当爸爸！
我的女儿甚至到死，都清醒地知道她爸爸不要她了。
陈韬，你怎么还有脸到我和甜甜的面前！
我恨死你了，恨不得你千刀万剐！
陈韬听不到我的怒吼和责骂，跪着挪到甜甜的身边。
他一下一下抚摸着甜甜的头，眼中极尽温柔和悲恸。
“甜甜，你不是想让爸爸陪你过生日，陪你去环球影城吗？”
“你醒醒啊，只要你醒过来，爸爸立刻就带你去。”
“你不是想要瓷娃娃吗，爸爸给你买一屋子，你醒醒，好不好？”
他俯在床边，泣不成声。
“是爸爸错了，是我错了。
甜甜，乖女儿，你快醒过来，想怎么惩罚爸爸都行！”
“爸爸对不起你！
爸爸还没好好陪你玩，没给你做过一顿饭。
陈甜，别睡了，你起来，你起来啊！”
8“陈韬，有什么用呢？”
“甜甜活着的时候，你多少次扔下她去陪多多！
你明明知道那天是甜甜的生日，还是选择了去哄多多开心！”
“如今忏悔给谁看？你的忏悔我们不要，我和甜甜永远不会原谅你，永远不会！”
我的声音在虚无的空气中蔓延，永远无法抵达他的世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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