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要去立衣冠冢啊,这身衣服看着倒像是个婢女的。”
众人看着这出殡队伍越看越奇怪,直到大理寺的人到街道上张贴告示了,人们的注意力才被转移走。
“原来是大理寺火情一事啊,不过被烧死的都是些穷凶恶极的女囚………”
人们逐一过去围观告示,有人愤恨地对着告示上的名单吐了一口黏痰,“呸!
活该被烧死!”
这告示贴满大街小巷,就连下朝的裴傲松都看到了。
他从轿子上走下来,在一份告示旁站立了许久,久到天都黑了,他仍旧站立着,犹如秋风中形影孤立的一棵苍松。
直到身边来了人,给他披上披风,他才转脸去看为自己披衣的苏晚秋。
他眼里的期待暗了下去,从前林姣姣为他披衣的情景,像一幅画那般沉入了深不见底的湖里,沉得他心里难受。
他哽咽着开口,“终究是夫妻一场,晚秋,我要为她立一个衣冠冢。”
苏晚秋的脸色瞬间变了变:倘若他和林姣姣是夫妻,那自己这个正牌夫人算什么?
但苏晚秋是个会隐藏心中情绪的,她伸出葱根般的纤纤玉指,替裴傲松拂去肩头的落叶,柔声劝道,“夫君,我知道你看重妹妹的感情,但斯人已逝,万万不要过度悲伤,更况且今日陆将军府那边,已经出殡为她立了衣冠冢了。”
“再者,”
苏晚秋顿了顿,继续说道,“前几日陆将军已经将妹妹的物件全都带走了,她也脱了裴府的户籍,与我们裴府,是不想干的。”
“现下,她的身份只是大理寺里的一介女囚。”
裴傲松眼里迸发出一起惊异,他发现自己从前一直都没有读懂这个结发妻子,“一介女囚?晚秋,你竟然也认定她是女囚?”
苏晚秋表情有些不自然,她扯了扯嘴角,却怎么都没办法让自己表现出悲伤的模样,只能劝说他回府,“夫君,天已经擦黑了,我看那头有几朵乌云,今夜怕是要下雨的,你我一同回府吧。”
裴傲松再越看苏晚秋越发觉得陌生,最后他推开苏晚秋,独自一人离去,任凭苏晚秋如何落泪挽回,都不曾回头。
而另一个为此事神伤的人,是坐在养心殿里的秦渊。
秦渊虽然在批阅奏折,可却越看越心烦,干脆将最后面的那张奏折往旁边一丢,扶额揉起了自己的太阳穴。
这时高公公来报,“陛下,敬事房的李公公来送牌子了,您今晚翻哪一位娘娘的牌子呀?”
“不去不去,一个都不去。”
秦渊心烦意乱地挥挥手,一不小心有张明黄色的手帕掉落出来,未等高公公俯身去捡,他自己便弯腰下去捡起,放在鼻子下闻了闻,这才感觉心情舒坦了一些。
可是用过这手帕的女子,已经在大理寺那场大火没了,甚至连坟冢都没有,一想到这里,秦渊的心就像被人揪住了一样难受。
“柔夷……当年究竟是谁害死了你……”
秦渊望着手帕发怔,“林姑娘,如今又是谁害你在大火中丧生……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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