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延勒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兄长,“撤回去还可以重来。”
乌延朅咬紧牙关,强行按下胸口的不适,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谋略失败,“往哪儿撤?大周可能攻破了北境。”
“王,不会的。
江面一目了然,大周只有百船之数,应是宋地请来的援军。
而东面宋地有海船,我们往西北绕过大周船回封州。
前锋船开路,主力就能杀出去。
还好油船数量不多,火圈也不大,但是如果继续留在这里让宋军赶上来,可能就全完了。”
不过千条小艇就实施了远距离火攻,放烟其实不是宋军要逃,而是掩藏无人的油船和迷惑大求军,乌延勒真不敢往下想墨紫他们还会如何对付大求。
乌延朅一怔,苦笑道,“我真是糊涂了,竟识不破这障眼法。
阿勒,多亏有你提醒。”
“皇兄,别这么说,你还病着呢,心里又那么不好受。”
墨紫说,她真心想回家。
他信。
现在只希望如此撤走能平息这场战争。
但事情没有乌延勒想的那么美好。
大周船一副不打算让开的蛮横模样,宋军前锋船借烟突现,从左翼横插,后面又有数百战船以倒人字形快速围追。
端格狩的前锋船三百艘与大周战船剑拔弩张,而垫后护王的数百船遭到了宋军的猛烈进攻。
乌延朅呼吸急促,用嘶哑的声音喊,“不要再撤,敌人远距武器比我们强,迎头撞击,登船作战!”
在这前所未有的严峻面前,大求军心未散,因为相信他们的王,不逃而调转方向,与宋军船贴船,进行肉搏厮杀。
什么是最强杀器?
人!
大规模的战争,一旦两军之间没有距离,制胜的关键就在于人。
两头的轰隆声,金属碰撞声,怒声,凄声,杀声,咆声,不绝于耳。
乌延朅甩开弟弟的手,抓紧楼栏,瞪望着侧面而来的宋军主船。
“皇兄——”
乌延勒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“传令,分批下水,以万人为队列,将宋军的船底凿开。”
乌延朅神情冰冷,眸底死沉之气,那道紫色的身影那么近又那么远。
即便不适时宜,乌延勒也不得不佩服他的兄长。
他们唯一的优势就是人多,到了现在只有这么做,才能勉强杀开一条血路。
墨紫身穿紫金软甲,尽管元澄说用了轻而坚固的冰藤,她却感觉沉重。
在她眨眼的瞬间,就有生命逝去,如何能轻松得起来?
“他打算用人海战术吗?”
她冷然看着那些大求士兵朝自己的方向游来。
“他能想到这个办法,可见还很冷静,不愧能问鼎天下。”
元澄稍稍跨前一步,挡去墨紫的大半身形,淡望楼台上傲然的大求王。
“同归于尽的打法,我不想奉陪,但可以教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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