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怀策低语道:“你说祖传头晕,可见发晕不是一回两回了,每次都这么不看大夫,哪成呢?”
“徐掌印,祖传头晕,那是我逗你的。
天底下的女人,大部分人蹲着久了站起来会头晕,这没什么大惊小怪的。”
白语晖不以为意,仍一小口一小口地品尝燕窝。
徐怀策接道:“别的女人晕不晕,我可不管,可你晕,那便是大事。
我这就叫太医来……”
“徐掌印,都快半夜了,我已经累了,还打扰太医做什么?过些日子再叫人来也不迟。”
白语晖放下瓷勺,问宝菡:“兑好温水了么?”
“早已备好了,夫人这就要去沐浴么?”
白语晖点点头,便跟丫鬟们离开了上房。
徐怀策转至书房,关起门来,与钟尚一起议事。
“督主,今儿下午您和谭公公给那些死者家眷们发了恤银,可济世堂里躺着的那些伤者家眷,虽说免了诊金和药钱,可人家一个子都没见着,在济世堂里吵吵嚷嚷的。
卑职担心即便救好了那些伤者,他们有的断手,有的断脚,痊愈了也没法好好干活,定会把满腔怨气乱撒,甚至联合起来大闹。
要不要一不做二不休?”
钟尚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。
“万万不可!”
徐怀策急忙斥责,解释道:“白姑娘仁者侠心,叫济世堂的大夫免费给被炸伤的人诊治,我若背后下令将他们全都处死,岂不是叫她白费力气?”
“皇上已为火药局爆炸的事发了一次大火,若是善后不周,您定又要成为众矢之的,难道您还想身陷囹圄?”
“再入狱是不可能的。”
徐怀策目光坚定,吩咐道:“钟尚,你去东厂走一遭,叫他们切勿轻举妄动,但凡济世堂有人要闹事,便报给我,我亲自去处理。”
“督主,何必如此麻烦呢?”
钟尚有些不服气。
“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,况且都是费大力气救出来的,怎能因怕麻烦就给人一刀?”
徐怀策主意已定,继续安排:“济世堂那些人,以后甭管是死是活,都别再往皇上那里报,就让这事慢慢平息下去。”
“可他们闹起来便是要钱,不让皇上晓得,难道又要您或夫人掏么?”
钟尚再度反问。
“白家为了救我,已经出了十多万两银子,就为这事,也不能跟白家救人对着干。”
徐怀策已决定夫妻齐心,下令道:“若他们真的闹着要钱,我掏又何妨?毕竟,取之于民,用之于民。”
钟尚叹道:“督主,您越发仁慈了,果然是女人惹的祸。”
“钟尚,我自有道理,你不许再指手画脚!”
徐怀策疾言厉色,不再解释。
高处不胜寒,他的敌人已经太多了,何必再添一些无辜的平民?得饶人处且饶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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