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织重燃斗志,“玉洲,你还不到双十年纪,说什么寂寞凋零的糊涂话?眼下府里就有现成的男人,采你这朵花易如反掌,只是不晓得你乐不乐意罢了。”
“香织姐姐,那些家丁护院,都是大老粗,我是瞧不上的。
可督主又一心一意地宠着夫人,我算哪根葱,还敢以花自居呢?”
玉洲满怀哀怨。
“玉洲,此言差矣。”
香织摇了摇头,再劝:“督主跟夫人新婚,自然是蜜里调油,图的是个新鲜劲。
午饭后我撞见夫人的贴身丫鬟,她们领着家丁搬老爷的箱笼去书房,为的是夫人来了月事,不便伺候老爷。
老爷正是身强力壮的年纪,憋个几夜,那还不憋出病来?难道你就忍心貌比潘安的老爷,整天欲求不满?”
玉洲早在偷听墙角时便决定今夜献身,听到香织把话说得这么直白,反倒露出羞怯的神态,“香织姐姐,我委实是不忍心看老爷那样的,可我还是清白身子,也不知怎么个伺候法?倘若伺候不当,该如何是好?”
香织把坐的杌子搬近些,附在玉洲耳畔低声传授秘诀,羞得玉洲脸红得快要滴血了。
日暮时分,徐怀策踩着夕阳的余晖进了府,便听钟尚说:“督主,今儿个夫人没出门,一直待在上房跟丫鬟们玩投壶、掷砖、抛蜻。
不过,夫人命丫鬟将您的铺盖收拾了送到了书房,卑职估摸着您今晚要在书房凑合一宿?”
徐怀策的铺盖直接送到了书房,哪止凑合一宿,起码得五六宿!
一旦他在书房睡了那么几晚,想再搬回上房就难了!
分房睡这个先例,开不得!
他大步流星地走到了正院,婆子拦住,“老爷,夫人说……说……”
“闪开!”
一向能说会道什么人都敢拦的婆子,被那张俊脸透出来的厌烦与几分杀气给震慑住了,大气不敢出一声,低头让到一旁,由着他进去了。
上房的黑木圆桌上摆着六菜一汤,并一副碗筷,白语晖刚被宝娟搀着坐下要吃饭,一见他僵着脸,便猜出是来质问要他睡书房的事。
她佯装不知,笑道:“徐掌印,您回来了。”
“散衙了,我回来陪你吃晚饭。”
“我不晓得你要来,只叫丫鬟拿了一副碗筷。”
白语晖赶客的意思很明显,对方听见了一定会拂袖离去,她便可安生几天了。
谁知,徐怀策淡定地提着曳撒前摆坐下,再盖住双腿,清声道:“那就再拿一副碗筷来。”
宝菡麻利地取了一副碗筷摆上,“老爷,请慢用。”
白语晖有些气恼,连自己的陪嫁来的贴身丫鬟也倒戈相向!
徐怀策夹了一筷子爆炒猪肝送到她碗里,“这道爆炒猪肝是正厨的拿手菜,猪肝不腥不老,有补血之功效。”
有他殷勤布菜和讲解,白语晖便放下芥蒂,吃了一顿饱饭。
“我去书房处理一些公务,今晚不必叫宝荣来上夜。”
徐怀策起身道。
白语晖问:“不要宝荣上夜,换谁来?”
“我!”
虽说白语晖比其他主子已经算是善待下人,不需要上夜的人在柱子旁站到天亮,可在外间摆个卧榻睡着,人放警醒些,她有事一喊人便醒就行了。
然而,他比宝荣高出了两头,只能在榻上蜷缩着,连手脚都伸不直,睡了一夜必定腰酸背痛。
既然他有福不肯享,非要找不痛快,便如了他的意,看他以后还跟不跟宝荣抢着上夜了。
没有争吵便化解了分房睡的尴尬,徐怀策颇为得意,在书房看东厂番子们打探来的消息。
忽然间,一阵浓郁的香味萦绕在他的鼻尖,因制香对各种香味了如指掌,细嗅之下,浓郁的栀子花和桂花香,还有白玉兰的清香,也不知是谁用这样俗气的香。
他放眼看着书房外,只见一人梳着桃心髻,穿着鹅黄色齐胸襦裙,两肩和白臂在绣蝴蝶软烟罗纱裙下,双手拎裙一步步迈上台阶。
她露出欲语还休的害羞模样,却坦坦荡荡地穿着如此轻浮少见的衣裳,他不由得皱起眉头,正要斥退她时,忽而她的脚踩住了裙子,整件襦裙便往下掉落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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