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总认为,如果自己没有趟这趟浑水,当然也能如爸爸一样混得风生水起。
逐渐的,他将这种扭曲的自卑和怨恨加注到我身上来。
舅舅故意选在饭桌上动手,因为这是最原始的家族权力场。
我被打的不是手,而是对父母的服从性测试。
他用每次打手行为将父母的愧疚感实体化。
每一次的教训刁难,都是在提醒父亲——你的干净仕途是我用12年的牢狱换来的!
而父亲每一次的纵容,都是在支付封口费。
舅舅对我的暴力本质就是活体利息。
说白了,父母就是通过让我承受舅舅的怒火,避免他转向更危险的报复。
可我,从不应该是大人之间恩怨的祭品!
说完后,爸爸不停的和我道歉,婷婷,都是爸爸的错,爸爸不该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些。
妈妈也哭着说:我们知道你心里委屈,可这些事说大也不大,你现在不也好好的吗?
我对妈妈的话感到愤怒不已,事到如今,她还是一副无可救药的样子。
难道我非要被打得腿断胳膊瘸,才能报复他吗?
妈妈一愣,神色慌张的摇头,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…
我不再看他们,只是冷冷说:我不会放弃起诉,你们回去吧。
妈妈瞪大眼睛,你这么做是不打算让我活了?
我说:随便你去死。
……
兴许知道靠父母已经无法劝动我了。
舅舅一家这才真的慌神了。
几日后,病房的门被推开,舅舅舅妈脸色有些讨好的走进来。
全然不见当初的嚣张气焰。
顾文看见来人,警惕的站在他们面前。
舅妈有些尴尬,虚情假意道:哎呀,疼不疼?你舅舅也真是的,下手没轻没重,
我在家数落他好一通,把他拽过来跟你道歉。
舅舅笑得谄媚,婷婷,都是舅舅不对,舅舅跟你道歉,你就看在咱们都是一家人份上,算了吧。
我依然不为所动,嘴角勾起一丝讥讽的笑意。
你把我打成这样,一句道歉就妄想我原谅你?
舅舅舅妈对视一眼,小心翼翼的问:那你想要什么?
我要你跪下给我道歉,磕头说你错了,四次。
我从来不是什么善人,以德报怨这种事不会出现在我身上。
如今,我的内心积压了满满仇恨与报复欲,正待发泄。
舅妈和舅舅同时一怔,脸色变得铁青。
舅妈尖叫:让你舅舅给我下跪磕头,你也不怕折寿吗?
我冷笑道:如果让我满意,我兴许可以考虑撤诉。
一听到这话,舅舅脸色一喜,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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