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有现在,他跟小厮一同用膳。
宫循雾记得叶妜深有许多江湖朋友,无论多扶不上墙都能跟人家称兄道弟。
宫循雾不太高兴,等他们用完午膳硬是要叶妜深去更衣午睡,叶妜深拗不过,去床上稍微躺了一小会儿。
宫循雾进来的晚一些,叶妜深闲着没事已经把床帷外的流苏编成了麻花辫,与此同时宫循雾完成了对雪冬的武功考验和收买。
叶妜深见到他就躺倒床上装作要睡了,宫循雾在床边坐下,伸手碰了一下“麻花辫”
,又半回身手臂撑在叶妜深身侧,问他:“你走了这么久,半点没想起我来。”
叶妜深几乎就要坐起身问他,他们是什么关系要想起他。
但只是沉默了一会儿,叶妜深说:“我刚走没多久。”
“很久了。”
宫循雾说:“星象官说再过半个月会下雪,你离开前还坐在那里晒太阳。”
宫循雾伸手指了指堂屋的小炕,叶妜深坐起身,很认真的问他:“你确定是星象官,不是气象官?”
“你在说什么?”
宫循雾问他。
叶妜深说什么,又要躺回去,但他的脑袋腾空停止了,宫循雾用手掌着他的后脑,俯身吻住了他。
第一次叶妜深对他的亲-吻有了回应,虽然只是微微张开了唇-齿,但这已经是宫循雾意外的进步。
一不小心就有点失控,最后是叶妜深呜-咽了一句有伤,宫循雾才放开他,叶妜深的脖颈和脑袋终于可以贴合在枕头上。
而他刚要放开了胸腔深深的喘-息,就被俯身趴在他身上的宫循雾压的喘不过气,宫循雾把脸埋在他颈窝,很轻的用唇-舌光顾他的脖颈皮肤。
知道两个人都平复下来,宫循雾才在他耳边轻声问:“要留下吗?”
叶妜深有一瞬间想要冲动答应,但是留下的选择现在看来过于郑重,他们都知道,并不只是留宿一晚那么简单。
叶妜深思索了一下,他觉得自己目前并不具备思索以及重新定义一段关系的头绪。
他们的开始并不轻松快乐,反而让叶妜深无比痛苦,是他未曾设想过的痛苦方式。
而现在他们的相处也算不上快乐,只不过两方都很平和。
叶妜深的心底突然又冒出了强烈的自我厌弃情绪,究竟为什么会这样?他不明白,为什么原本那么讨厌排斥,现在居然会恍惚。
归根结底他觉得自己太缺爱了,这对他来说是件羞于承认的事。
“母亲要我回家。”
叶妜深推开宫循雾,下床时发现自己的衣裳已经褶皱不堪,他随手拍了拍衣摆。
宫循雾唤住他,给他找了一身新衣裳,豆蔻色的外衫,胸襟处用银线绣了脖颈长长的鹤,袖子是月白色的,袖口绣了一圈祥云纹。
叶妜深穿上这件衣裳又清透又仙气,像是天上的仙官。
宫循雾又帮他束了头发,用了紫翡翠的发冠,端详了一会儿又找出一串紫色翡翠的珠子,给叶妜深戴在脖颈上,才满意的问:“真的不留下么?”
叶妜深拒绝:“不留下。”
宫循雾将他从上到下、从下到上看了好几遍,忽然问他:“我记得有对春彩的翡翠手镯。”
叶妜深被巧合惊讶到,宫循雾问他:“怎么了?”
“没怎么。”
叶妜深心虚的眨了眨眼:“应该还在吧,我没仔细看过你给我的东西。”
叶妜深离开的时候还在想,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把那对镯子从柳轻盈手里换回来,不过自然是没有这种办法。
于是他只是默默祈祷宫循雾以后都不要想起来这件事,最好把那对镯子彻底忘掉。
宫循雾在门口目送他离开,沙鸥询问道:“殿下,严魁问用跟着妜公子吗?”
“不用,他回侯府就不用跟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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