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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许晴初,你当我是什么啊?”
卫载抬袖掩住了自己的眼,颓然又酸涩。
许晴初坦诚别有用心已经是前些年的事了,卫载以为自己已经忘了,以为她们足够爱,却不想这时候一下就都想起来了,许晴初那一副平静的模样与现下重合到了一起,叫卫载恨得牙痒。
“我……”
许晴初说不上来,或许连她自己也没有想清楚。
屋里一时间陷入了沉寂。
卫载用衣袖搓了一把自己的脸,站起来,点亮了灯。
光亮温暖了屋舍,也照亮了许晴初的脸,于是卫载看见了,看见了她还来不及收敛起来的茫然和委屈。
卫载心中的风暴平息了。
她叹了口气,揭过了这件事,开口问道:“说说吧,我的长史大人,孤要如何应对?”
许晴初也恢复了常态,她仍跪在那里,以臣属的身份,向卫载进言:“殿下现下可以去做一直想做的那件事了。”
第18章
年节将近,忙碌了一年的百姓也慢了下来,到处都是喜气洋洋,但有一个地方,却是日复一日的冷寂肃杀,感觉不到一点新春的气氛。
卫载趁着夜色踏进了宗人府的官房。
这里关押着失势的二皇子卫成。
一道一道的锁被打开,一重一重的门被推开,最深处只有卫载一个人走了进去,门合上,留在外头的是许晴初和两个眼生的文人,他们是大王和六王身边的亲信。
为了今日这一场,许晴初游说了大王和六王,成功地促成了共谋。
卫载很久没有见过卫成了,他老得很快,散着的发里斑斑驳驳,但事实上他不过比卫载大了八九岁。
他什么也没干,就随意地坐在廊下看天。
他因着谋害兄弟而被判的重罚,圈禁在小小的一个院落里,也没有人服侍,再也不复以往一品王爵的气派。
卫载走到他面前,年少时她总是仰望着年长的哥哥们,卫成的出身最高,也最风光,向来也看不起卫载。
那时候她哪里想得到还有她俯视卫成的一天。
成王败寇,莫过如是。
卫成转头看她,叹道:“不想竟是你最先来看我。”
“二哥应是从未把我放在心上吧?”
卫载也是感叹。
“不,”
卫成却摇头,“在我心中,你才是威胁最大的那一个。”
“为何?”
卫载不解,她生母出身不高,过世也早,她自己的年岁又比哥哥们小上不少,哥哥们站上朝堂的时候,她还是个小儿,因此并不受父亲重视。
卫成道:“因为你是个女郎。”
“就因为这?”
卫载错愕。
“这还不够吗?我朝自世祖起十代帝王,七代都是女君,而本朝的朝堂之上女官更是占到七成以上,建平朝女官失权的旧事才过了几年?她们防着呢。
你若占贤,只需登高一呼便有无数女官天然就要站在你这一边,这还不够让我忌惮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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