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视屏幕上闪过一阵雪花,然后出现了黑白监控画面。
摄像头安在财务室里,录下了去年7月15号,范美丽在公司的最后半小时。
画面起始于空景,右上方显示着时间:21:58分。
“你们那财务都下班这么晚吗?”
秦流云脖颈下垫了个枕头,让他头部成仰角,勉强可以看到电视。
这是他第一个问题。
“平时不是的,五点下班,”
苍璐解释,“那一天,是她公司收了一批货物,货物在路上耽搁了,但是结货款的时候,财务又必须得在,所以才走这么晚。”
“打工人不幸的一生啊,”
秦流云评论道。
说着话,监控显示,财务室的门打开,范美丽进来了。
跟着她的,还有对方公司收货款的人,是个男的,穿了件长袖工服,但撸着袖子,看起来有些粗壮。
不过,他没有打扰范美丽,坐在办公桌的另一头,喝了两口范美丽给他倒的茶水,在范美丽去保险箱取钱的时候,还挺懂规矩地把头撇开。
范美丽从保险箱拿了一捆红票子,一步一步地打开封条,用桌上的验钞机验钞,手动清点一遍,然后再递给对方,请对方清点。
工服男子也手点了两遍,似乎没有什么异议。
货款大概不是整数,他取出一个黑色的腰包,从里面拿了几张钱出来,慢放监控显示,是七张红色,一张绿色票,也就是750元,递给了范美丽。
然后,他把两捆大钞装进黑腰包里,伸手挥了挥,跟范美丽道别,夹着包出去了。
范美丽则把750元收了起来,用皮筋套上,再次打开保险箱,把钱放进去。
放钱之前,她穿上了本来搭在座椅上的外套,是一件很宽大的暗绿色外套。
7月是夏天,但下雨的晚上有些冷,不少人也会带件外套上班。
只是,这次,对着保险箱,她突然不知为何,踟蹰犹豫。
监控画面就像定格了,房间里就她一个人,站在保险箱前,动也不动,足足有一分四十几秒。
如果不是右上角的时间秒数还在滚动,让人几乎以为监控坏了。
最后,她把保险柜门关上,在那一刹,她的右手一坠,似乎像是拿了什么东西出来。
但是因为同时,左手把柜门往里推,加上她那件很宽的外套,刚好挡住了监控的视角,并看不清她具体拿的是什么。
监控画面最终停在10:29分,范美丽离开了财务室,关上了灯,画面陷入一片黑暗。
“整段录像就是这样,”
苍璐按下暂停键,“之后的监控我们也查了,她再没回来过。”
“所以,你看出了什么疑点呢?”
秦流云问。
“首先,我们当然调查过跟范美丽交接货款的男人,”
苍璐把录像倒回去一截,指着电视道,“这男的叫陈志强,是山阳配件公司的司机。”
“别看他是个司机,但山阳配件是个小公司,这种公司,权力是基于信任的,他干了十几年了,老板就派他来收货款。”
“从监控中,我并没看到他有什么不恰当的行为,而他拿了货款之后回到车上,同行的同事可以为他作证,基本排除了他的嫌疑……”
“我说的疑点是,”
秦流云有点不耐烦,打断了苍璐,“你有没有留意,范美丽戴了条项链?”
苍璐:“%¥#@”
秦流云这尊大神提问的脑回路,永远就像一个人拎着笼子上公交车,笼子里鸡有八只,兔有九只,最后问他在哪站下车,充满荒诞感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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