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天相处下来,我发现这老头确实很怪。
他成天把自己关在书房里,摆弄一些不知道从哪儿淘换过来的瓶瓶罐罐,这些罐子一看就很有年头,大部分是些古物,上面还用红笔书写着密密麻麻的红色的符咒,光看着就很邪门。
我不止一次追问他,关于这些瓶瓶罐罐的来历,可他每次都三缄其口,被问烦了便开始摆着脸训人,让我滚到阴凉处待着,别打扰自己清净。
此外,他每天都会逼我喝一种古怪药汤。
我不晓得这药汤究竟是怎么熬制出来的,味道特别浓郁,而且极苦,还散发着一股十分浓烈的酸臭味,那感觉就跟穿了十几天的臭袜子,被装在坛子里发酵,等袜子长毛之后再榨出来的汁水,味道别提有多恶心。
不过效果倒是很好,我连续被他灌了十几天汤药,不仅精神完全恢复过来,甚至连体力也得到了一定的改善,变得龙精虎猛,一口气能跑好几里地。
又是几天过去,快到半个月的时候我开始想家了。
那年我才刚满十八岁,打小在父母陪伴下生活,首次离家这么多天,早就惦记起了老妈熬的排骨汤。
黄四爷却告诉我,以后没什么事的话,尽量少回家,就算回了家也不要长住,打从18岁之后,就必须学会独立生活了。
我不解地问他为什么?黄四爷解释道,“童子命本就是白虎星的命格,天生妨人妨己,越是关系亲密的人,越是要跟你保持一定的距离,你在养父的庇佑下好不容易活过了18岁,要是成年后继续陪着父母一块住,保不齐你爹妈也会跟着你一起倒霉。”
好吧,虽然不清楚自己的命格为什么如此悲催,但养父生前的确说过类似的话,加上黄四爷也不断向我强调这点,我只能忍着对父母的思念,打算继续留在黄四爷这里,等学好本事之后,再好好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。
哪知黄四爷却一脸嫌弃道,
“谁说要收留你了?之前让你在我这儿养伤,只是为了帮你调理筋骨,现在你身体已经康复,怎么好意思厚着脸皮不肯走?”
我傻了,说您老不是说过,要收我当徒弟吗?
他反倒笑了,一本正经道,“我是说过要收你当徒弟,可在这之前,你还得满足我三个条件,而且就算收了你,也不代表我要供你吃供你喝,半大小子吃穷老子,你得学会靠自己生活。”
我一下就懵了,试想一个刚成年不足两个月的半大青年,既没学历又没生存能力,忽然就被丢进了社会的大洪庐,连下顿饭都没有着落,要我怎么生活下去?
黄四爷嘿嘿一笑,说那是你的事,轮不到我来操心,
“还有一点,找我拜师不是无偿的,以后每年你得上缴三万学费。”
多少?三万!
我听完头都大了。
要知道那可是08年,恰逢美利坚次贷危机爆发最为严重的时候,一场前所未有的金融海啸席卷全球,为不少城市金融带来了毁灭性打击。
在我们这种18线小城市,普通农民工拼死累活地干上一年,保底也攒不下三万块。
这老瘪犊子也太黑了,光学费就要三万,他咋不去抢?
黄四爷摇头晃脑,说你要是不想学本事呢,老头子也不勉强,反正你身背童子命,早晚还要倒大霉,不学我的本事就等着嗝屁好了。
我哭丧着脸问他学费能不能便宜点,“您老这要价也太黑了,比大学学费还要贵。”
他摆出一副没商量的口吻,说一年三万你还嫌贵,知道多少人扛着金山银山来找我拜师我都不肯收吗?老子是看在陈麻子的面上才肯教你,不愿学算了。
我哭笑不得,忙说您老别生气啊,要不这样吧,学费暂时先欠着,我保证一年内绝对凑够三万来孝敬你。
黄四爷的脸立刻多云转晴,笑眯眯地说,“这可是你亲口说的,空口无凭立个字据先,另外咱们还得约法三章,这三万必须是你通过自己的能力赚到的学费,绝不能假手他人。”
签完字据我表情更苦了,原本还打算偷偷回家找爸妈拿钱,哪晓得这老瘪犊子早就看穿了我的念头。
可为了活命我也管不了那么多,给“卖身契”
签上手印,心里琢磨着接下来该去哪里搞钱。
黄四爷见我这么为难,便慢条斯理地帮我指了一条路,
“我认识一个冥商,这家伙专干死人勾当,你可以先去投奔他,只要肯用心,赚几个学费钱还是没问题的,顺便也到了该完成我第一个考验的时候了。”
我立刻端正了态度,询问他第一个考验内容是什么?
黄四爷正色道,“我要你帮我抓一条蛇。”
啊?
我瞠目结舌,万没聊到他给我的第一个考验居然是这个,自己打小就怕蛇,尤其是满月时还被常太奶算计过,虽然对那时候发生的事情没有印象,可打小听爹妈将这个故事,导致我对蛇产生了很大的心理阴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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